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这是他潜入水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警察冲上游艇时，只抓到周天昊的两个手下。程远简要说明了商业间谍案的情况，隐去了U盘中的敏感内容。至于张明...警方会在周边水域展开搜索，但程远知道周天昊不会轻易让他落入警方手中。

    做完笔录，天已微亮。程远走出警局，手机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医院。他立刻回拨，手指微微发抖。

    程先生！您终于接电话了！护士长松了一口气，手术结束了，您太太暂时脱离危险，但...

    程远的心沉了下去：但什么

    胎儿没能保住。护士轻声说，您太太现在在ICU，情绪非常不稳定，一直要见您...

    程远挂断电话，站在晨曦中一动不动。他应该感到痛快——张明和林雨晴的孩子消失了，这正是他复仇计划的一部分。但为什么胸口如此空洞，仿佛有人挖走了他的心脏

    医院ICU外，医生拦住了程远：程先生，您太太身体极度虚弱，情绪激动可能导致再次出血。如果可以，请尽量保持冷静。

    程远点点头，消毒后轻轻推开病房门。林雨晴躺在病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监测设备，脸色苍白如纸。看到他，她的眼睛瞬间湿润，干裂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程远走到床边，不知该说什么。最终是林雨晴先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孩子...没了...

    程远沉默片刻，如实相告：是个女孩。

    林雨晴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太阳穴滑入鬓角。她摸索着抓住程远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对不起...对不起...

    程远原以为自己会抽回手，但他没有。掌心下是温暖的皮肤，曾经有一个生命在那里跳动，现在只剩下缝合的伤口和无尽的空虚。

    张明...林雨晴突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再也不会伤害你了。程远轻声说，警方正在通缉他。

    林雨晴摇摇头，抓紧程远的手：不...你要小心他...和周天昊...

    程远浑身一震：你知道周天昊

    他...来找过我...林雨晴的呼吸变得急促，说能帮我...摆脱张明...要我偷你电脑里的文件...

    监测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医护人员冲进来，将程远推到一边。在混乱中，程远只听到林雨晴最后一句破碎的话语：

    U盘...是假的...真的在...

    然后她再次陷入昏迷，监测屏上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室颤！准备除颤！医生大喊，家属请出去！

    程远被推出ICU，站在走廊上面如死灰。林雨晴知道周天昊，甚至参与了他的计划...但为什么为了保护自己免受张明伤害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而那句未说完的话——真的在...在哪里

    护士站电话突然响起。护士接听后，朝程远喊道：程先生，警方找您！说在码头发现了张明！

    程远看了眼ICU紧闭的门，又看看护士手中的电话。最终，他接过听筒。

    程先生，我们在码头东侧发现一名昏迷男子，符合张明特征。警官的声音传来，他身上有枪伤，正在送往中心医院急救。

    程远握紧听筒：能说话吗

    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但我们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这个...警官顿了顿，一张存储卡，上面贴着你公司的logo。

    程远的心跳加速。那可能就是真正的U盘内容！他必须赶在周天昊之前拿到它。

    我马上过去。他挂断电话，最后看了眼ICU的门。

    医生还在全力抢救林雨晴。她会活下来吗如果她死了，他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