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御马监时,十几个马夫蹲在廊下等着看稀奇。
就这匹。监正指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已经踢伤三个马夫了。
我硬着头皮靠近,突然闻到熟悉的甜味。这马饲料里也掺了糖!我假装整理马鞍,趁机抓了把饲料塞进袖袋。
那马果然开始尥蹶子,我顺势滚到草堆里装死。等马夫们把马拉走,我溜到马厩后头检查饲料——除了糖渣,还有种红色小颗粒。
张明远半夜被我从被窝里挖起来时,脸黑得像锅底:这是朱砂!谁给马吃这个
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朱砂安神,但混着糖酒就是催情药。张明远突然瞪大眼睛,明日是不是北疆使臣要来校场
我俩大眼瞪小眼,同时倒吸冷气。使臣要是当众坠马...
五更天我就蹲在校场边守着饲料桶。果然看见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往里撒东西,我正要喊人,后脑勺突然挨了一闷棍。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反绑在马厩里,面前站着个蒙面人。他手里的匕首刚贴到我脖子,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搜!是太子的声音。
蒙面人急中生智,抓起马粪往我嘴里塞。我拼命摇头,被他用裤腰带勒住嘴。这裤腰带我认识,是内务府特制的云纹锦缎——七皇子身边太监专属!
太子带人闯进来时,我正呸呸吐着马粪。蒙面人早翻窗跑了,就留下那条裤腰带。
殿下!我吐出最后一口马粪,有人要给使臣的马下药!
太子的目光在裤腰带上停了停,突然解下披风扔给我:穿上。
我裹着绣金龙的披风跟在他身后,听见侍卫们窃窃私语:太子爷连贴身的都赏了
使臣来访时,我作为驯马能手被安排在白马旁边。七皇子盯着我身上的披风,眼神像要在我身上烧个洞。
表演开始前,我偷偷给马喂了解毒丸。当北疆使臣骑着白马完美完成所有动作时,七皇子手里的茶杯咔擦裂了。
回东宫路上,太子突然问我:会骑马吗
会...会一点。我没敢说上次骑马是偷骑御膳房拉菜的驴。
明日开始,每日辰时来马场。
我眼前一黑:奴才...奴才...
太子转身时,玉佩又晃到我眼前。那个缺角怎么看怎么像我包袱里的瓷片形状。要真是贡品碎片,够我掉十回脑袋了。
晚上清点家当时,我发现个可怕的事情——装瓷片的锦囊破了道口子。我抖开包袱皮,那片要命的瓷器不见了!
4
瓷片风波
我在东宫耳房掘地三尺找瓷片时,窗棂突然被石子打了下。张明远倒挂在屋檐下,活像只蝙蝠精。
你丢魂了他翻身进来,差点踢翻我的夜壶。
我急得满嘴燎泡:要命的东西丢了!
这个他从袖中掏出块白瓷片,在晨光下泛着玉色。
我扑上去抢,被他一个转身躲开:昨儿给太子请平安脉时,看见他案头摆着这玩意儿。他眯起眼睛,你偷贡品
我腿一软直接给他跪了:张太医,张爷爷!我那天擦架子不小心...
太子今早问太医院要了《毒物志》。张明远把瓷片在我眼前晃,你说他要是发现这瓷片上沾着西域奇毒...
我眼前发黑。那天打碎贡瓶时,里头确实洒出些褐色粉末。我还当是陈年茶叶末,随手抹在衣襟上了!
现在怎么办
张明远露出狼外婆般的笑容:帮我偷太医院的雪蛤膏,我就告诉你解毒方子。
我咬牙切齿:你怎么不去抢
我爹是太医院院判。他耸耸肩,被抓了顶多挨顿骂,你嘛...
我一把夺过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