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是霍临渊……
而是蛊王的容器。’虫尸爆开的金粉中浮现张女子面容
——
正是照片里死在青铜棺旁的自己!沈怀璧踉跄后退,后腰撞上冰凉之物。
回首望去,那尊从祖坟出土的青铜觥不知何时立在身后,觥口缓缓溢出黑血,在地上汇成卦象。
坎上巽下,困龙得水。霍临渊面色骤变,佩刀突然横在沈怀璧颈间,你究竟是谁为何能触发......龙纹玉佩骤然迸发青光,照出沈怀璧瞳孔深处的金芒。他未完的质问化作闷哼,军装下摆突然窜出数条金线虫,正疯狂啃噬腰腹血肉。
(地宫初现)
沈怀璧扯断珍珠项链掷向虫群,南海珠撞上金虫迸出幽蓝鬼火。趁霍临渊挥刀斩虫之际,她抓起染血的羊皮卷夺门而逃。回廊灯笼次第熄灭,怀表齿轮声与心跳声交织成催命鼓点。
转过月洞门时,绣鞋突然踩到团软物,沈怀璧认出他袖口的太极纹绣线
——
那是三年前她在《华北民俗志》里见过的守墓人旁支标记。秦墨白浑浊的瞳孔突然聚焦,盯着她左肩胎记,喉间溢出带血的笑:当年你母亲抱着襁褓中的你敲开我医馆门时,你哭得嗓子都哑了……
他颤抖的手指划过自己后颈,被利刃划破的刺青下,隐约可见与沈怀璧相同的蝶形纹路,她用自己的血换你活下来,却把‘蛊王转世’的诅咒……
咳,全背在了自己身上……日间见过的老中医秦墨白倒卧血泊,手中紧攥着半截桃木钉。
快......走......老者涣散的瞳孔映出她身后黑影,青铜棺要醒了......话音戛然而止,他天灵盖突然爆开,金虫裹着脑浆喷溅在粉墙上,拼出个歪扭的亥字。沈怀璧疯狂倒退,后背撞开虚掩的柴房门扉,霉味中混杂着浓重的尸油气息。
煤油灯照亮角落的瞬间,她胃部剧烈抽搐。三具贴着黄符的尸首呈品字形跪坐,中间那具赫然穿着阴丹士林旗袍!女尸脖颈挂着铜制怀表,表盖内侧的老照片上,霍临渊正将青铜钉刺入她天灵盖。最骇人的是女尸左肩——蝶形胎记处插着把青铜钥匙,与开启密匣的那枚正好配对。
柴房梁木忽然簌簌落灰,沈怀璧抬头望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横梁上密密麻麻钉着百余枚青铜钉,每根钉尾都系着褪色的红绳,绳结处缀着刻生辰八字的银铃。夜风穿堂而过,银铃齐响如万鬼同哭。
找到你了。
霍临渊的军靴踏碎银铃悲鸣,他染血的佩刀挑开沈怀璧衣领,龙纹玉佩贴上她灼痛的胎记。青光暴涨中,那些啃噬他身体的金虫突然僵死落地。
沈怀璧惊觉两人伤痕竟开始同步愈合,而柴房地面不知何时漫起黑水,三具女尸正缓缓沉入其中。
申时三刻,地宫开门。霍临渊撕开染血的衬衫,心口处浮现金色刺青,想要活命,就帮我找到......他的警告被骤起的铜锣声打断,整座霍府突然地动山摇。沈怀璧扶墙站稳时,瞥见窗缝外闪过霍夫人的织金旗袍下摆——那上面绣着的根本不是缠枝莲,而是无数扭曲的婴胎!
(东方既白,柴房地面突然浮出第四具空棺)
第三章
犀梳窃魂
(辰时初刻,霍府柴房)早上7点45分
【楔子】
《黄帝内经灵枢》:冲脉者,五脏六腑之海也……
其上者,出于颃颡,渗诸阳。
——
霍府风水局与人体经络对应考据(沈怀璧剑桥论文残页)
沈怀璧的指尖触到第四具空棺的瞬间,棺内腾起青灰色烟霭。霉斑在柏木板上蔓延成经络图,与羊皮卷上的风水杀局严丝合缝。她摸到棺底凸起的纹路——竟是放大数倍的守墓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