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治疗室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特制的椅子,上面缠着皮带。他们把我按在上面,绑住手腕、脚踝和额头。
第一次治疗,十分钟。男医生拿出一个带有电极的设备,帮你认识自己的错误。
当电流穿透太阳穴时,我的世界变成一片刺眼的白。疼痛像千万根烧红的针扎进大脑,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牙齿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充满口腔。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解开皮带,我像烂泥一样滑到地上。
现在,你知道自己有病了吗男医生蹲下来问我。
我吐出一口血沫,微弱地点了点头。
很好。他满意地拍拍我的脸,进步很快。
那天晚上,我躺在冰冷的铁床上,浑身疼痛,但思维异常清晰。这不是疗养院,而是地狱。而我要出去,不惜一切代价。
第二天团体治疗,我坦白了自己如何勾引继弟,如何不知廉耻。男医生满意地微笑,称赞我康复态度良好。
一周后,我被允许给家里写信。在护工的监视下,我写了几行字,表示自己在这里认识到了错误,正在积极治疗。
但我偷偷用指甲在信封内侧划了几道痕迹——这是我和周毅约定的暗号,表示我处境危险。
又过了两周,我被转到轻度病区,活动范围扩大了些。这里有个小图书室,里面的书大多破旧不堪,但我找到了一本残破的心理学教材——扉页上有程雪的名字!
我的心跳如鼓。这是巧合还是程医生故意安排的我小心地翻阅书本,在第七章的页边发现一行铅笔小字:疼痛是暂时的,记忆是你的武器。
程医生知道我在这里!这个认知让我眼眶发热。接下来的日子,我如饥似渴地这本书,尤其关注创伤后应激反应和药物影响的章节——这正是程医生的专长领域。
一个月后,一位新来的护工在发药时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我躲在厕所里打开,上面是周毅的字迹:坚持住,我们在想办法。程医生联系了她在司法系统的朋友。记住:每天下午三点看东墙。
第二天下午三点,我假装在院子里散步,慢慢靠近东墙。墙外有一棵大树,枝叶伸进院内。我仔细观察,发现其中一根较粗的树枝上系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红色丝带——周毅的信号!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去确认那条丝带。它变换位置,有时系得高些,有时低些,像是在传递信息。我根据程雪书上教的密码知识,慢慢破译出这是简单的坐标密码——丝带位置对应图书室某本书的页码和行数。
就这样,通过这本偶然获得的教材和墙外的红丝带,我得知周毅和程雪正在收集青山疗养院虐待病人的证据,同时调查林美琪转移资产的更多细节。但司法程序很慢,我至少还需要坚持两个月。
为了自保,我开始模仿其他病人的症状——时而呆滞,时而亢奋,但总是表现出治疗有效的样子。我主动帮助护工打扫卫生,甚至举报其他病人的异常行为,逐渐获得了工作人员的信任。
代价是每晚回到房间后,我都会把脸埋在薄毯里无声地哭泣,然后对着月光反复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复仇。
第三个月的一个雨天,转机终于到来。一位新来的女医生巡视病房,她戴着口罩,但我立刻认出了那双眼睛——程雪!她假装不认识我,例行公事地检查了我的病情,临走时不小心掉了一支笔在我床边。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捡起那支笔,发现是可以拧开的。里面藏着一张微型字条和一把精巧的钥匙。字条上写着:明晚九点,东墙第三活动室,通风管道。保持体力。
第二天晚上八点半,疗养院突然停电。在一片混乱中,我溜进第三活动室,用那把钥匙打开通风管道的盖子。管道狭窄黑暗,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