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冰冷而不耐烦。

    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嫌不够丢人

    周围的那些目光，从若有若无变成了赤裸裸的审视、同情、幸灾乐祸。

    我的脸颊瞬间发烫，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嘴唇颤抖着，几乎发不出声音。

    那份设计稿……很重要……

    对我很重要，对妈妈的手术费很重要。

    墨凛不耐烦地打断我，声音陡然拔高。

    有公司的声誉重要吗

    他凌厉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别在这碍眼了！先回去！

    虞绯适时地拉了拉墨凛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

    墨凛哥，你别怪明昭姐，都怪我不好……

    她越是这样说，就好像越显得我不懂事。

    墨凛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不关你的事。

    他对她说，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然后，他转过头，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我。

    还不走

    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留下了几个深红的月牙印。

    我没有看墨凛，也没有看虞绯那张写满胜利和无辜的脸。

    我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份被毁掉的设计稿。

    我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

    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礼服。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提示妈妈住院账户的余额不足。

    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

    是司机老陈。

    太太，墨总让我送您回去。

    老陈的声音带着同情。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太太，老陈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您……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有睁眼。

    没事。

    车子驶入别墅区。

    熟悉的铁门缓缓打开。

    这里是墨凛的家，也是我住了三年的牢笼。

    老陈将车停稳。

    太太，到了。

    谢谢陈叔。

    别墅里灯火通明，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我走进客厅，偌大的空间空无一人。

    回到卧室，我反锁了房门。

    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带不走心里的寒意。

    擦干身体，换上睡衣。

    蜷缩成一团。

    这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失望，习惯了墨凛的冷漠和虞绯的挑衅。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回来了。

    脚步声在楼下由远到近的响起。

    最终停在了我的卧室门口。

    门把手被转动了一下。

    发现门被反锁了。

    停顿了几秒。

    然后，脚步声走向了隔壁的书房。

    03

    某天，医院打来电话。

    苏小姐，您母亲的情况突然恶化，需要立刻进行二次手术。

    手术费……手术费还差多少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初步估计，还需要三十万。

    像一座大山，轰然压下。

    我压下喉咙口的哽咽，翻出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

    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轻柔的音乐和女人的娇笑声。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