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颤抖。

    先生，请问您要……护士递来缴费单。

    我双手握紧，眼眶发红：能不能再等等，我再想想办法。

    半小时后，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很遗憾……

    不！我瘫倒在地，父亲最后的叮嘱言犹在耳：阿辰，找个好女孩，别学爸这么苦……

    现在，他什么都等不到了。

    我木然地办完手续，推着父亲的遗体，恍惚中看到苏柔和沈墨染在另一间病房商量着什么。我没有过去。

    这一天，我失去了世上最后的亲人。而教会我这残酷一课的，竟是我深爱着的人。

    手机响了，是条短信：【阿辰，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墨染的肾源，我希望由你提供。你身体一向健康，是最合适的。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一千万。】

    一千万……多讽刺。如果昨天她肯先借我十万，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我关掉手机，孤独地走出医院，消失在霞光中。第2章

    第二天，我坐在出租屋里，神情木然地盯着空白的墙壁。父亲的骨灰就放在桌上，还没买到合适的墓地。

    手机不停地响，都是苏柔和她助理的电话，我统统挂断。

    直到沈墨染的电话打进来。

    林辰，苏柔很担心你。昨天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急了。

    我冷笑：太急急到连十万块都不肯先救我爸

    你知道的，我的情况比你父亲更紧急……

    紧急我打断他，尿毒症可以透析维持，可我爸等不了！

    林辰，别这样。苏柔已经答应了，你配合手术，公司股份给你百分之十，还有一千万现金。

    我握紧手机：别用钱来侮辱我。

    这不是侮辱，是交换。公平的交换。沈墨染的声音透着得意，我知道你没选择。你父亲的医药费，房租，你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沉默了。他说得对，我确实没有选择。

    明天上午十点，私人诊所，地址发你手机。林辰，如果你不来，苏柔说了，你们的三年合约就此作废。到时候，连你父亲的丧葬费都成问题。

    挂断电话，我瘫倒在椅子上。三年前，我意外救了沈墨染，他当时车祸失血过多，我自愿献血。之后的体检发现，我的血型和基因与他极其匹配。

    苏柔找到我，提出包养协议：陪在她身边三年，随时准备给沈墨染提供器官。作为回报，她提供我父亲的医疗费，还有高额生活费。

    当时父亲刚查出心脏病，我别无选择。

    第二天清晨，我准时到达诊所。这是家私人医院，装修豪华，一看就不简单。

    苏柔已经在会议室等我，沈墨染虚弱地靠在她怀里。

    林辰，你总算来了。她松了口气，昨天的事，抱歉。

    道歉没用。我直接坐下，说说条件。

    给墨染捐一个肾，一千万，加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可笑。我冷笑，昨天十万都不肯借，今天就大方了

    苏柔脸色微变：林辰，现在情况不同……

    因为你需要我了。我打断她，否则你会像昨天那样，冷眼看着我父亲死去。

    你……她咬唇，终究没有反驳。

    两千万。我开价，另外，手术后我们一刀两断。

    沈墨染的手突然紧握苏柔的：姐，他在敲诈你……

    成交。苏柔没让他说完，律师已经在隔壁准备合同。

    半小时后，我签下卖身契——真正意义上的。两千万换一个肾，还有自由。

    林辰，手术安排在后天。苏柔递来一份资料，这两天好好休息，调整身体。

    我接过资料，准备离开。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