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图书馆邂逅

    末日玫瑰

    九月的图书馆像块浸了水的海绵，吸饱了蝉鸣与墨香。我抱着一摞《植物病理学》往窗边走，忽然被浅蓝色裙摆扫过手背。穿白衬衫的女孩蹲在农业类书架前，发梢沾着一片枫叶书签，正对着《家庭园艺手册》皱鼻子。

    需要帮忙吗我把书放在她身旁的空位。她抬头时睫毛扑闪，像受惊的蝴蝶：这个薄荷种子的催芽步骤...是不是写错了我瞥见她笔记本上画满歪歪扭扭的薄荷，叶片边缘卷着焦边：要先用温水浸泡24小时，再裹在湿润纸巾里避光。

    她眼睛亮起来，笔尖在本子上沙沙作响：原来如此！我叫苏棠，开了家小花店，最近想研发薄荷系列产品。她递来的名片还带着花香，棠棠花艺四个字旁边画着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

    后来每个周末，图书馆靠窗的位置都会摆着两杯奶茶。苏棠的薄荷终于长出嫩芽时，她兴奋地给我看手机相册：你看！毛茸茸的像小兔子耳朵！照片里，嫩绿的叶片在晨光中舒展，旁边躺着枚被咬了一口的蛋糕。

    我们的约会总带着烟火气。她教我用满天星编手环，我陪她去花市淘稀有的绣球品种。某个暴雨天，她的花店漏雨，我踩着梯子修屋顶，低头看见她撑着伞仰头看我，发梢被雨水打湿，像朵沾露的玉兰。

    2

    末日警报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那天我正在实验室培育抗虫小麦，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广播里传来机械的重复：请立即前往避难所，重复，请立即前往避难所...我抓起手机，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苏棠三小时前的分享：新到了蓝星花，像不像星空

    城市陷入混乱时，我逆着人流奔向花店。玻璃门上贴着褪色的向日葵贴纸，店内却空无一人，只剩满地狼藉的花束。收银台旁的便签上，苏棠的字迹潦草却坚定：去南郊农场，等你。

    3

    农场重逢

    农场的栅栏上缠满枯萎的蔷薇。我翻进去时，正撞见苏棠挥舞着修枝剪，眼神警惕如困兽。她的白衬衫沾满泥土，发间别着干枯的雏菊，但看见我时，手里的剪刀当啷落地。

    我就知道你会来。她扑进我怀里，带着硝烟味的眼泪浸透我的衣领。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她却突然笑出声：我把玫瑰种在地下仓库了，用LED灯照着，居然还开了。

    4

    新生命的希望

    末日生存像场永无止境的拼图游戏。苏棠用枯萎的花瓣制作驱虫剂，我改良雨水净化装置。某个月圆夜，我们躺在堆满种子的仓库里，她突然说：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让他看看真正的春天。

    孕期来得意外又理所当然。物资最匮乏的时候，苏棠却固执地保护着窗台上的多肉。阵痛发作那晚，丧尸群正在农场外徘徊，她咬着毛巾不让自己出声，指甲在我手背上掐出月牙：答应我，无论如何...要带他活下去。

    5

    星野的诞生

    儿子出生在初雪那天，我用旧床单做了襁褓。苏棠虚弱地笑着，把一朵风干的蓝星花别在孩子枕旁：就叫星野吧。窗外，丧尸的嚎叫与婴儿的啼哭交织，却抵不过她眼中重新亮起的星光。

    星野三岁那年，我们在农场废墟建起新的温室。苏棠教他辨认植物，我教他制作简易武器。某天黄昏，星野突然指着天边的火烧云：妈妈，那像不像你画的玫瑰苏棠的睫毛颤动，我握住她的手，发现掌心的茧子不知何时已与我重合。

    现在，星野总爱缠着我们讲末日之前的故事。苏棠会拿出那张泛黄的名片，指着上面的向日葵说：从前啊，有个笨手笨脚的姐姐，种死了十七盆薄荷...我笑着补充：直到遇见一个种小麦的傻瓜，教会她用爱浇灌希望。

    月光透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