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踹了一脚歪斜的卫星天线，惊飞的乌鸦爪子上缠着半截奥特曼戒指。

    这周第三个了，那些被地雷撕碎的童尸总戴着可笑的小玩具——

    上周是个芭比娃娃头颅，再上周是四驱车残骸。

    三颗雷换发霉面粉，五颗换抗生素。

    军火商哈桑的金牙在卡车里闪光。

    卫星转动改锥上的锈斑，突然听见雷区炸开惨叫。

    无臂少年像头狼崽子把瘦猴压在身下，牙齿陷进对方脖子：

    这、里、埋、着、活、人！

    卫星冲过去时，瘦猴手里攥着条染血的发带，末端还粘着块带毛发的头皮——

    是三天前失踪的卖花女孩娜吉玛。

    他说地下有人。

    瘦猴啐出一颗断牙。

    可雷达显示这片是死区！

    希林的鼻子突然抽动。

    他残缺的上臂指向东南方：

    挖。

    卫星的探测器死寂无声。

    但铁锹下三米处，半截少女躯体正握着生锈的排雷钳，指甲缝里塞满向日葵花瓣。

    1.鼻尖上的蝴蝶

    希林的鼻尖在地雷坑上悬停，像只侦察地形的兵蚁。

    卫星举着探测器靠近，军火商突然拽住他：

    上周这残废闻出地下三米深的苏制POMZ雷，你猜他用什么换情报他妹的半截舌头。

    弹坑里传来银铃般的笑。

    阿德琳用残缺的右手逗弄盲眼婴儿。

    那孩子突然抓住她颈侧的蝴蝶形疤痕——

    卫星后来才知道，那是凝固汽油弹在她皮肤上烧出的军火商家族徽记。

    你口袋里藏着M61引信。

    希林突然扭头，唾沫星子溅在卫星脸上。

    少年浑身血液凝固，他今早确实从哈桑的仓库偷了这玩意。

    更可怕的是，阿德琳怀中的婴儿咯咯笑着。

    蓝眼珠里映出三百米外正在塌方的地雷隧道。

    快跑！

    希林突然用头撞翻卫星。

    下一秒，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塌陷，露出美军遗留的蝴蝶雷阵列——

    那些杀人装置正随着婴儿瞳孔的收缩频率闪烁蓝光。

    2.咬在动脉上的倒计时

    希林第三次咬住卫星手腕时，探测器正发出催命般的鸣叫。

    七分钟前，这个哑巴少年突然抽搐着吐出几个词：

    卡车...孩子...血葵花...

    卫星抡起扳手要砸，却看见对方瞳孔缩成螺旋状——

    和昨天挖出的M14引信弹簧一模一样。

    二十三个孩子正在装弹壳。

    最瘦小的阿布戴着奥特曼戒指，那是他用妹妹的左手跟哈桑换的。

    爆炸气浪掀飞卫星的瞬间，他瞥见希林胸膛浮现蛛网血痕，与地雷破片分布完全吻合。

    阿德琳在烈焰中起舞，褪色的红裙兜住纷飞的金属蝴蝶，怀里死婴的眼窝正渗出带荧光的蓝血。

    是子母弹！

    卫星嘶吼着扑向弹坑，指尖触到半张烧焦的照片——

    穿红裙的小阿德琳坐在旋转木马上，身后男人举着的不是棉花糖，而是正在倒计时的排雷引爆器。

    3.会哭的防毒面具

    他们说蓝眼睛会招轰炸机。

    阿德琳扯开婴儿绷带，眼窝里的望远镜碎片折射出星空。

    所以爸爸用军刺捅进去时，我替他扶着这孩子的头。

    卫星的探测器突然啸叫。

    扒开碎石堆，防毒面具的眼部滤罐正在渗血。

    他想起哈桑上周兜售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