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响起，多数董事的目光在柳明修和我们之间游移。直到温氏法务总监呈上柳明修的海外账户资料，里面躺着三千万的应急资金，董事们才纷纷举起赞成票。

    柳明修突然冲向落地窗，金丝眼镜摔在地上：顾墨白！你以为扳倒我就能查清你大哥的死他的坠机——

    黑匣子数据已经恢复。我打断他，将SD卡插入投影仪，2019年6月15日，你在机场贵宾室给机长的那通电话，我们听得很清楚。

    画面里，柳明修压低声音：按计划行事，顾彻的调查报告不能流出。机长点头时，袖口的柳家纹章一闪而过。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几位柳家旁系董事当场离席。

    还有，温慈月取出份盖着法院印章的文件，半小时前，顾振霆先生正式提出上诉，当年的纵火案重新开庭审理。她指向柳明修，而您，将作为主要嫌疑人被拘留。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柳明修突然笑了，笑得像上一世在我葬礼上那样：顾墨白，你以为温慈月真的帮你她母亲的死——

    我母亲的死，证据在这。温慈月掀开衬衫袖口，露出小臂的烧伤疤痕，1999年的纵火案，我躲在实验室柜子里，亲眼看见你泼汽油。她突然掏出份泛黄的病历，还有，我父亲临终前的录音，承认收了你的钱做伪证。

    柳明修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终于意识到，温慈月隐忍二十年，为的就是今天的致命一击。当警察给他戴上手铐时，他看向我：你以为顾家就干净顾振霆当年——

    顾先生，温慈月突然握住我冰凉的手，该去接顾叔叔出狱了。她指尖的薄茧蹭过我掌心的纹章，黑匣子最后一段录音，你大哥说‘告诉墨白，温家丫头值得信任’。

    北城监狱的铁门打开时，父亲的白衬衫洗得泛白，却依然笔挺。他看着我腕间的顾家纹章手链，声音哽咽：墨白，你大哥的日记，都看了吧

    我点头，将温慈月递来的黑匣子完整数据交给他。父亲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画着温慈月的朱砂痣，旁边写着：阿弟，温家小慈是我未婚妻，若我出事，替我护她周全。

    温慈月突然转身，望着监狱外的梧桐树林：顾大哥说，等我考上医科大学，就带我去看极光。她声音很轻，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发现柳明修的阴谋，却没告诉我，怕连累温家。

    父亲突然握住温慈月的手，将半枚顾家纹章放在她掌心：当年我反对你们的婚事，是怕柳家报复。他看向我，现在，该由你们年轻人改写棋盘了。

    一个月后，北辰生物的破产拍卖会上，叶清禾举着温氏的号牌，以底价拍下实验室设备。她摘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温氏医疗工牌：墨白，阿许的病房，以后由我负责监管。

    顾明雪正在和沈家律师核对专利归属，翡翠镯子换成了温氏的智能手环：沈家码头的股份转让协议，我签了。她突然笑了，比起当联姻工具，还是和温氏合作更有意思。

    苏绾绾抱着整理好的珍珠项链，珍珠耳钉换成了顾家纹章的款式：苏家的海外账户，已经转入温顾联合基金。她指向远处的温氏大厦，阿许的事，我们会亲自向他问清楚。

    徐北辰蜷缩在病房里，看见我们时试图装病，却被叶清禾的针管吓住：别装了，温氏医疗的体检报告，你连贫血都没有。她抽出的血样在试管里格外清澈，柳明修的庭审，需要你出庭作证。

    年终庆典上，温慈月穿着高定礼服，腕间的顾家纹章与我戒指上的完美契合。她举起香槟杯，背后是刚合并的顾温航运logo：敬棋盘的掀翻者。

    我碰了碰她的杯沿，看着远处叶清禾三人正在和苏家长辈争论，突然觉得五年的噩梦，终于在这场博弈中烟消云散。温慈月突然贴近我耳边，声音只有我们能听见：黑匣子还有30%的数据，是关于你大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