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办公桌前，将那份离婚协议书轻轻放在桌上。她的动作优雅而克制，仿佛在完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顾承泽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离婚协议。苏晚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也签了吧。

    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顾承泽盯着那份协议书，像是没听清她的话。半晌，他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苏晚，你这次玩得挺大啊又是威胁我以为这样我就会哄你

    苏晚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她曾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卑微，就能换来他的怜惜。可现在，她只觉得可笑——原来在顾承泽眼里，她的深情不过是一场闹剧。

    顾承泽，我没在威胁你。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目光清冷而决绝，我只是累了，不想再继续这场婚姻了。

    顾承泽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盯着苏晚，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熟悉的软弱和妥协，可她的眼神却陌生得让他心底一震。那是一种彻底的漠然，仿佛她已经将他从她的世界里剔除。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苏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离开我，你能去哪儿你有什么

    苏晚的心被刺了一下，但她没有退缩。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顾承泽，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有手有脚，有脑子，我可以过得比现在好得多。

    顾承泽猛地站起身，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他带倒，散落一地。他的眼神阴鸷，像是被触怒的猛兽：苏晚，你别忘了，这三年你住的房子、用的钱、穿的衣服，哪一样不是我给的你现在跟我谈自立可笑！

    苏晚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倒，她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她的声音低而清晰：是，我用了你的钱，住你的房子，但我付出的，你从来没看到。我陪你从一无所有到今天，帮你打点关系，替你应付你母亲的刁难，甚至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事业……顾承泽，你扪心自问，你给过我什么除了冷漠和忽视，你给过我一句真心话吗

    顾承泽愣住了。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苏晚深夜等他回家时的身影，她为他准备的每一顿饭，她在母亲责骂时低头认错的模样……可这些画面转瞬即逝，他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的异样，冷笑道：苏晚，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嫁给我，不就是图我的钱和地位现在跟我装清高

    苏晚的心彻底凉透。她没有再争辩，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顾承泽，你永远不懂。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锋芒，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她转身离开，背影挺直，步伐坚定。顾承泽盯着她的背影，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协议书，狠狠撕成两半，丢进垃圾桶：苏晚，你会回来的！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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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走出顾氏集团大楼，阳光刺眼，她却觉得从未如此轻松。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自己早已看好的出租屋。那是一间位于老城区的小公寓，面积不大，但干净整洁，窗外还有一棵老槐树，枝叶茂盛。

    她拖着简单的行李箱走进公寓，放下东西后，站在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机震了一下，是林景深发来的消息：晚晚，搬家还顺利吗需要帮忙就说。

    苏晚笑了笑，回道：挺顺利的，谢谢你，景深。

    她放下手机，开始整理房间。床单是她喜欢的浅蓝色，桌上摆放着一盆绿萝，角落里还有一台二手缝纫机——那是她大学时学设计的旧物，多年未用，如今却成了她重新开始的起点。

    下午，苏晚联系了一家小型设计工作室，递交了自己的简历和几份旧作品。她大学主修服装设计，曾经拿过几个校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