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这个声音……是他自己！是五年前医院里的那个声音！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录音还在继续，电流杂音后，是开门声，脚步声……然后，是林薇那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的、淬着毒液的声音：

    【晚晚姐……顶着和我相似的样子活了五年，当我的替身……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这个劣质的赝品，也该退场了……陆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占了我的位置……该还了……】

    【阿沉！你在做什么！】

    林薇惊恐的抽气声。

    最后，是那个陆沉自己永远无法忘记的、如同地狱魔咒般的声音，冰冷、残酷、带着终结一切生命的决绝，响彻在暴雨的夜空，通过直播，传到了每一个屏幕前的人耳中：

    【你……不配用她的脸活着。】

    【呲……】

    那细微的、象征着氧气断绝的、生命被掐灭的声音。

    录音，戛然而止。

    死寂。

    楼下的雨幕中，陆沉如同被彻底抽走了灵魂的躯壳，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个极度惊恐和绝望的雕塑，雨水冲刷着，却冲不散那刻骨的死灰。

    直播间的弹幕，在录音播放完毕后的几秒钟内，彻底陷入了空白。

    紧接着——

    【！！！！！！！！！！！！】

    【我他妈听到了什么杀人】

    【氧气管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陆沉林薇】

    【五年前……那个叫苏晚的女人……是这么死的】

    【艹！谋杀！这是赤裸裸的谋杀录音啊！！！】

    【天呐……浑身发冷……】

    【所以苏烬……苏晚】

    【细思极恐！苏烬就是回来复仇的！！！】

    【报警！快报警啊！！！】

    弹幕彻底疯了！服务器瞬间承受不住海啸般的流量冲击，开始出现卡顿！

    苏烬没有再去看那爆炸的屏幕。

    她缓缓放下了手机。

    巨大的落地窗前，她的身影清晰而孤独。窗外的暴雨依旧疯狂，雨水在玻璃上扭曲滑落，如同无声的泪痕。城市的光影在她身后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冰冷的光河。

    她微微侧过身，抬起手，指尖轻轻按在自己左侧心口的位置。

    冰冷的玻璃窗上，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映出她那双深不见底、仿佛燃尽了所有火焰、只剩下冰冷余烬的眼眸。

    窗外，是陆沉彻底崩溃在暴雨中的身影，和那个已然天翻地覆的世界。

    窗内，她对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对着那片被仇恨灼烧过如今只剩虚无的心口，用轻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苏晚，。

    6

    告别苏晚

    夜雨滂沱，冲刷着这座城市的罪恶与尘埃。那三个字，如同最后的告别，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再无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