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为驸马伏低做小七年,
可他却从未对我动容半分。
以此报复我拆散了他和青梅表妹的婚约。
我诊出不治之症这日,又瞧见他与青梅表妹在廊下。
青梅表妹哭着说要嫁给他,
他动作轻柔地给她拭去眼泪。
我成全他们,提出了和离。
可知晓我命不久矣后,
向来冷淡无情的驸马却红了眼眶,端着以他心头血为引的药求我喝一口。
但我只是漫不经心地打翻了药碗:
你的血,本宫嫌脏。
1.
我是整个大周最娇宠的公主,
父皇母后将我捧为掌上明珠,皇兄对我有求必应。
而谢栩举族戴罪之身,与我云泥之别。
可他十年寒窗,连中三元,名动天下,我在琼林宴上对他一见倾心。
我为他折了傲骨,甘愿被困后院洗手羹汤。
谢栩禁欲冷淡,婚后七年,从不对我说丝毫甜言蜜语。
我以为他只是爱得隐忍,不善表达。
直到我在他二十七生辰那日吐血晕厥,
醒来后,满室跪满了对我嘘寒问暖的人,
却唯独不见谢栩。
听下人说,他正与青梅表妹在廊下,
两人郎才女貌,比起跟我在一块,
倒更像一对恩爱夫妻。
2.
我从窒息中挣扎醒来。
刚起身就被满脸哭痕的乳母抱了满怀:殿下,老奴的心肝,真是受苦了!
我转头,便看见床下跪得密密麻麻的下人。
为首的老太医看着我支支吾吾:殿、殿下......
我先前在生辰宴上撑了许久,疲累得不行。
回房时却突然胸口剧痛,呜哇呕出一口血后晕了下去。
他们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或许是为了准备谢栩这次生辰宴,我日夜操劳了许多天,有些太累了。
想到这,我发觉似乎没见到谢栩,刚想张口问。
就被老太医打断:殿下,您这个病症......微臣不敢妄下断言,可脉象薄弱至此,确实时日无多了!
我指尖一顿,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了,刚想反驳,
就见他砰砰砰地往地上磕头:微臣罪该万死,可微臣学艺不精,实在是束手无策啊!求殿下恕罪!
老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大周医术的巅峰。
若他学艺不精,那只怕世上便无人懂医术了。
乳母刚刚止住的哭声又哽咽起来,贴身丫鬟们跪着小声啜泣。
此起彼伏的哭声哀泣,吵得我脑仁止不住发疼。
我微若无声地问他:本宫还能活多久呢
老太医嗫嚅半天:微臣愚见......不到一月。
我忽地有些视物不清了,只拽着乳母的手问了句毫无干系的话:谢郎呢他说今日会来陪我用晚膳,他在哪
乳母止了哭声,欲言又止。
眼中夹杂着心疼和愤恨。
一个我有些面生的丫鬟脆声喊道:驸马在廊下!和陈小姐一起!
陈小姐是谢栩的表妹,青梅竹马。
也是谢栩曾经的未婚妻。
陈小姐好像在哭,驸马很温柔地弯腰哄她呢!
谢栩从不曾对我温言细语过,就连我小产时疼得眼泪直掉,他也只是牵着我冰凉的指尖,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迟钝了许久的痛觉,突然席卷而上。
将我的胸口撕扯得呼气不能。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