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不定的神色。电脑屏幕的冷光下，他反复摩挲着U盘——这里面不仅是公司核心技术的备份，更是他三年来全部心血的缩影。

    卧室方向传来细微的响动，张伟迅速将U盘塞进抽屉。柳如烟披着睡袍走进书房，发梢还沾着水珠，脖颈处的红痕被遮瑕膏勉强盖住：怎么还不睡她顺手拿起桌上的体检报告，扫了一眼便丢回原处，你这病得抓紧治，下周的产品发布会还需要你调试系统。

    我们谈谈吧。张伟盯着她无名指上崭新的卡地亚戒指，那是季伯常上周在法国出差时顺路带回来的限量款。柳如烟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转身倒了杯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困了。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三周年。张伟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三年里，我推掉所有同学聚会，拒绝猎头开出的双倍薪资，甚至连父母催婚都被我用‘事业为重’搪塞过去。而你呢他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和季伯常约会到凌晨，当着我的面吃避孕药，现在连戒指都戴上了！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玻璃杯哐当摔在地上，水花溅湿了她的脚踝：张伟，你疯了她试图维持冷静，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拔高，公司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幼稚张伟冷笑一声，拉开抽屉取出藏在底层的丝绒盒，里面躺着那枚从未送出的钻戒，去年七夕，你说等公司上市就结婚；上个月，你说公开恋情会影响融资；现在呢是不是要等季伯常当上CEO，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站在红毯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柳如烟盯着钻戒，瞳孔微微收缩，随即恢复成平日的冷漠：你想太多了。伯常只是工作伙伴，我们之间......

    够了！张伟将U盘拍在桌上，金属与玻璃的碰撞声清脆刺耳，柳如烟，我要离职。

    书房陷入死寂。柳如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半晌才挤出一句：你觉得离开星耀，你能去哪她逼近一步，眼神中带着熟悉的压迫感，别忘了，你签过竞业协议，三年内不能从事相关行业。

    这就不劳柳总操心了。张伟弯腰捡起碎玻璃，锋利的棱角割破指尖，鲜血滴落在地毯上，我会把工作交接清楚，但从今天起，我们再无关系。

    次日清晨，星耀科技的晨会炸开了锅。张伟当着全体高管的面提交离职申请，会议室的空调嗡嗡作响，却压不住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柳如烟死死攥着会议桌边缘，指节泛白：张经理，公司培养你三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这时候离职，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柳总应该比我更清楚什么叫不负责任。张伟将整理好的文档推过去，目光扫过坐在角落的季伯常，后者正用钢笔敲打着桌面，神色倨傲，我的工作已经交接完毕，至于竞业协议......他顿了顿，从包里掏出一叠病历，医生诊断我腰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需要长期休养，恐怕无法履行协议条款了。

    季伯常突然嗤笑出声：张哥，装病离职这种手段，也太low了吧他转向柳如烟，语气带着讨好，柳总，我早就说过，技术部不能太惯着这些人......

    闭嘴！柳如烟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死死盯着张伟，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句冰冷的：既然如此，人事部会按流程处理。散会！

    走出会议室的瞬间，张伟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快步走向电梯。走廊尽头，保洁阿姨正在清理碎玻璃，鲜血混着水渍，在大理石地面蜿蜒成暗红色的溪流。

    当天下午，柳如烟的报复来得猝不及防。行业群里突然流传出星耀科技核心技术骨干窃取机密跳槽的消息，配图是张伟抱着纸箱离开公司的照片。紧接着，猎头们纷纷发来消息，言辞间满是质疑。张伟盯着手机冷笑，直接将聊天记录转发给柳如烟：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