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听见他在耳边低笑:
当年你替他喝毒酒,今日便替本王戴扳指。棠棠,这盘棋,你我早就该一起下。
他的拇指擦过她唇畔,那里有她用指甲刻的杀字,与他藏在袖口的匕首铭文一模一样。
殿外传来更夫敲梆声,她摸到他轮椅下的机关——那是他特制的攻城弩图纸。
而他的指尖,正绕着她腕间金铃打转,铃舌内侧刻着的承字,与他胸口的刺青分毫不差。
这场以血为棋的博弈,从他替她挡下那碗毒酒时,便已注定是同归的死局。
疼吗他忽然捏住她红肿的手腕,那里有他方才掐出的指痕。
她摇头,从领口扯出半枚玉佩——是他当年从战场抢来的孤品,碎玉边缘还沾着Enemy将领的血。
他忽然低头,用牙齿扯开她颈间丝带,露出那道狰狞的割舌疤痕,喉间滚出一声近乎呜咽的笑:真美,像被折断的凤凰。
她在他掌心写:凤凰折翼,也要啄瞎仇人眼珠。
他突然咬住她指尖,齿间带着狠劲却未真的用力,抬眼时眸色已暗如深渊:明日早朝,孤要你站在金銮殿上,看我碾碎太子的头骨。
说着,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枚冰凉的吊坠——正是她当年绣着承字的帕子,被他烧成灰铸进了金器。
窗外惊雷炸响,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冷宫失火那夜,他骑着黑马踏碎宫门,却先命人抱出了她藏在炭盆里的兵符。
原来从那时起,这盘残棋便已有了落子的方向:两个被皇权碾碎的人,终将在废墟上重建属于他们的王朝。
怕吗
他的瘸腿压住她颤抖的膝盖,掌心覆上她后腰的旧伤——那是替太子挡箭留下的。
她摇头,从袖中摸出半粒药丸塞进他嘴里,那是她用三年时间熬制的毒药,能让太子心腹的战马发狂。
他挑眉咽下,忽然低头吻住她唇角的血痕,不是怜悯,而是野兽对同类的噬咬与接纳。
更漏声里,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哑药早已被暗卫的解药化解,而她此刻终于开口,唤的是他藏在心底的小名:阿煜,这次别再让我等太久。
data-faype=pay_tag>
他浑身一震,轮椅下的机关突然启动,弩箭破空声惊散了檐下积雪。
而他的唇,正沿着她的疤痕一路啃噬,在她耳边低笑:我的皇后,该你落子了。
五更天的梆子声惊破寒夜,沈棠棠对着青铜镜簪发,指尖抚过谢承煜昨夜给的鎏金步摇——簪头是展翅凤凰,尾羽缀着三十六颗东珠,每一颗都沾过他Enemy的血。
喉间的毒疮已被特制药膏压下,她轻启朱唇,发出三年来第一声完整的叹息:
系统,看好了。
殿外传来轮椅碾过雪地的声响,谢承煜穿着黑色织金蟒纹朝服,膝头放着那枚饕餮纹扳指。
他的瘸腿上缠着渗血的布条,显然昨夜又用了强撑的虎狼药。
见她转身,他瞳孔骤缩——她穿的正是当年被废时烧毁的太子妃吉服,暗纹里藏着镇北王府的狼首图腾。
看来你早有准备。
他的指节敲了敲轮椅扶手,那里藏着能连发十箭的袖弩。
沈棠棠走近替他整理衣领,指尖划过他喉结:
三年前你让人往冷宫送《武经总要》,当我是在学女红
他忽然扣住她手腕按在镜前,鎏金烛火将两人影子叠成一幅杀局:知道为何选你戴扳指
她反手摸出藏在发间的短刀抵住他心口:
因为满朝文武都知道,前太子妃是个哑巴废物,而你要的,就是让他们在震惊中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