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还父亲三百万赌债,我签下替身协议。
>总裁顾沉捏着我下巴说:你只需要模仿她,包括床上的习惯。
>我穿上他白月光的裙子,学她喝咖啡的姿势。
>直到他亲手把我设计的心血撕碎:赝品永远变不成真品。
>暴雨夜我逃离时,他跪在泥泞里嘶吼:我爱的从来是你!
>后来他的订婚宴上,我端着香槟微笑祝福。
>腹部剧痛袭来,鲜血染红裙摆。
>电视里正直播他亲吻新娘:此生挚爱失而复得。
>手术灯亮起时,我听见护士惊呼:胎心停了!
1
卖身契约
水晶吊灯的光线过于炽亮,冰冷地切割着云顶会所走廊里浮动的奢华气息。空气里昂贵的香水、雪茄和年份红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沉甸甸的,压得苏晚有些喘不过气。她身上那套洗得发白、肩线已经微微塌陷的廉价西装套裙,与这里流金淌银的底色格格不入,像一张粗糙的草纸被强行摁进了烫金的请柬里。
她是来求人的。求那位据说手指缝里漏点渣滓就够普通人家吃一年的王总,再宽限几天父亲的赌债。三百万,像一座随时会崩塌的大山,悬在头顶,碾碎了家里最后一丝安宁。母亲绝望的哭泣和父亲躲债不敢归家的惶恐,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神经。
脚步虚浮,掌心全是粘腻的冷汗。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应生脚步匆匆地从侧面拐角走出,苏晚避让不及。
哐当!
清脆得令人心碎的炸响。托盘上几杯剔透的香槟塔轰然倾覆,冰凉的、冒着细密气泡的昂贵液体,混合着飞溅的玻璃碎片,兜头盖脸泼了她一身。
瞬间的冰凉激得她浑身一颤,随即是火辣辣的狼狈。浅色的西装前襟迅速洇开大片深色的、难堪的水渍,紧贴着皮肤,冰冷黏腻。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额角,水滴顺着下巴滴落,砸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周围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和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得她体无完肤。
走路不长眼吗!侍应生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带着对上位者的小心和对她这种闯入者的轻蔑。
苏晚嘴唇翕动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道歉赔偿她连自己都快要赔进去了。她只是下意识地弯腰,想去捡拾那散落在脚边、沾着酒液的、最不起眼的几块玻璃碎片,仿佛这个卑微的动作能稍微遮掩一点此刻的难堪。
一只锃亮的、手工定制的黑色皮鞋,毫无预兆地踩在了她即将触碰到的那片碎玻璃上。
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居高临下的残忍。
苏晚的动作僵住。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头顶。她顺着那只昂贵得刺眼的皮鞋,视线一点点向上移动。笔挺如刀裁的西裤,包裹着修长有力的腿,再往上,是扣得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马甲,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最后,她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好看,也极冷的眼睛。深邃如寒潭,瞳孔是纯粹的墨黑,里面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审视的、冰冷的漠然。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条没有情绪的直线。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玉雕,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与周围浮华的喧嚣格格不入。
顾沉。顾氏集团那位年轻却已执掌庞大商业帝国的掌舵人。一个名字就足以让港城商圈震动的存在。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苏晚狼狈的脸上,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意外闯入视野的、沾了污渍的物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或者说是……确认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侍应生早已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周围的窃窃私语也诡异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