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他追
热闹些的主街走去。
或许先寻个客栈落脚,再打听些谋生营生。
想到晏井承那句“好自为之”,心口还是忍不住泛起钝痛。
石板路上的霜花被她踩得簌簌作响,每一步都带着迟疑。
眼前交错的青石巷陌,迷宫般令人晕头转向。
突然,暗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小美人儿,这么晚还乱跑?”三个蓬头垢面的流民从墙角走出,为首那人露出缺了半截的门牙,猥琐笑着。
“怎么,忘了你在破庙给哥几个分过饼子啦?”柳嘉之浑身发冷,脑中一片空白,转过身拔腿就要逃跑。
粗粝的手掌狠狠揪住她的头发,腐臭的气息喷在后颈。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时空重叠处的画面疯狂翻涌。
雪夜的泥坑、破旧的神像、带着血迹的石柱,还有原主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的绝望。
“是你们!是你们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从就撞向了柱子!是你们将她逼死的!”“什么是我们,当初就应该给你扔乱葬岗。
哥几个本想避避风头,没想到还让你活下来了。
装什么清高,当初不也跪下来求我们……”话音戛然而止。
四枚银针精准射向那只抓着柳嘉之头发的手腕,寒光闪烁间,一月白身影如天神般降临。
“动她,问过我了吗?”晏井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见柳嘉之剧烈颤抖的肩膀,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与愤怒。
被射中手腕那人,仍不甘心地狞笑:“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破庙里的贱……”话未说完,晏井承旋身用他的墨色披风将柳嘉之整个人严严实实笼在其中。
“别听,别看,马上就好。
”随后手腕猛地发力,鹤月剑出,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对方的喉咙。
厚重的披风裹得密不透风,柳嘉之听到外面的声响忽远忽近。
有金属坠地的脆响、慌乱的脚步声、再就是几乎破音的喘息。
她试图将脸埋得更深些,重物倒地的闷响惊得她浑身发颤。
披风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隔着布料,她甚至闻到了那股腥臭的气息。
从和平年代来的她,哪经历过这些。
终是抵不住膝头瘫软,眼看就要跌坐进这方狭小的黑暗里。
就在她眼前发黑、身子即将栽倒的刹那,晏井承长臂揽住了她的腰肢,连带着披风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晏井承手指轻勾,动作极缓,将笼罩着她的披风一寸寸揭开,心疼地凝望着她如受惊小鹿似的眼眸。
她来不及做出反应,后脑便被他深深按向自己的胸膛,严严实实地将她与身后的狼藉隔开。
“别怕,都结束了。
”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令人心安的暗香,柳嘉之眼眶微湿,好似就要沉溺进去了。
温热的手掌扣住她后颈,指腹擦过她耳后细微的擦伤。
他眉头轻皱,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
“说了让你在府里待满七日,怎的这么着急走?”“你刚来府里那日,这些人便已盯上你,我派的人守在暗巷两日,刚摸清他们的行踪,还没来得及将他们解决,你便自己……”柳嘉之听罢呼吸一滞,如临大敌般将他狠狠推开,失去二人怀抱支撑的墨色披风,重重坠落在地上。
“所以晏井承,你明知有危险,还一直将我赶走?”“七日又怎么样,反正最后都要走,正好现在那些畜生已经死了。
我这就消失,不会再碍着东家的眼。
”她眼眶泛红,声音裹着难以抑制的哽咽,身体剧烈颤抖着往后退。
晏井承喉结滚动,眼眶微微发烫。
不顾她的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