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伤口。
可他的右手却稳稳捧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连匣角金箔都没沾上半点血污。
这里面是一张房契,他咳嗽着将匣子推过来,三进三出,带密室。
他看了眼我肩上的包袱,若想离家出走,去这里。
我盯着他还在渗血的伤口,心里隐隐作痛。
他穿越我布下的重重机关,竟是专程来送地契
活该!我嘴上骂着,却鬼使神差扔过去一瓶金疮药。
他接住瓷瓶时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歪倒在窗棂上:夫人好狠的心……
那女子呢我冷着脸问。
他趁机握住我手腕,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我虎口,她是北狄细作。
声音突然低下来,她手指上那道疤,是照着你救我时留下的伤痕伪造的。
那你和她在偏院…
他忽然正色道:若说我一夜都在看书,你信么
我不信。我冷哼一声,将他推开。
他忽地将我抱入怀中,冰凉的唇擦过我耳垂,温热的气息烫得我浑身战栗。
你打她那巴掌,我很欢喜。
13
半月后,军械一案全线侦破。
谢彦讨赏一般从书房的密格里拿出一张画像。
十三岁的我站在山洞口,脸覆轻纱,逆光回头,衣裳满是脏污,却被他画出了一种遗世独立的超脱感。
画像背面用十分工整的小楷写着: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就在我怔愣之时,他忽然咬住我耳垂,犬齿轻轻研磨着软肉。
你以为,我为何专门求娶蔺家嫡女
我转身揪住他衣襟,却摸到满手绷带。那日他强闯机关阵受的伤,至今未愈。
案头奏折摊开着,上面详细记载着弩机一案的真相。
原来北狄细作买通了蔺府管事,在弩机横弓中掺入脆弱的桐木。
而那个绛衣女子,正是细作头目的亲妹妹。
谢彦动作不停,口里含混不清地说着:她伪装成我的救命恩人,实际想接近我获取情报。多亏夫人打她那巴掌让她方寸大乱,我才得以套出关键证据。
那日刑架上那个人,其实是混入军械厂的北狄人。
他转过我的脸,温热的掌心扣住我后颈,让我的鼻尖贴上他的鼻尖。
我从未想过构陷蔺家。
窗外芍药被夜风吹得摇曳,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个丑陋的面具覆在脸上,声音与三年前山洞里那位重叠。
小丫头,现在信我了么
红烛突然爆响。
他抬手想拔下我的发簪,却被一根小小的金钗难住。
我笑着去帮他,反被他抓住手腕按在鸳鸯锦被上。
他鼻尖蹭过我锁骨,呼吸灼热得不正常,让我好好看看我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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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里他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面具早不知丢到何处。
传言真不欺我,谢彦这张脸的确好看到极致,让人忍不住细细描摹。
……
疼痛与欢愉同时炸开,我咬着他肩头含糊地问:你真不介意我的身份
我娶的从来只是你。他吻去我眼角的泪,身下动作却愈发凶狠,与身份无关。
天将破晓时,他才抱着精疲力尽的我到浴池清洗。
黑发在水中缠到一起,他忽然执起我右手,在中指的淡疤上落下一吻。
这道伤,还是三年前我为他拔箭时被箭刃割伤的。
14
晨起梳妆,谢彦为我细细描眉。
他在镜中与我四目相对,指尖抚过我颈侧的红痕,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