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枪响，齐晟的狂笑从走廊传来，跑啊！我看你们能跑到哪去！

    我摸向腰间的备用手术刀。

    ——这是我在医院这几天偷偷打磨的，锋利得能割断喉管。

    爸，您先走。我按下对讲机，声音冷静得可怕，我和他，还有笔账要算。

    ……

    走廊上，齐晟正疯狂地朝各个病房开枪。

    他的右腿似乎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但眼中的疯狂丝毫未减。

    出来啊！贱人！他打空了弹匣，手忙脚乱地换弹，你以为找了靠山就赢了

    我躲在拐角处，深呼吸。

    前世临死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他掐着我的脖子，往我嘴里灌毒药……

    手术刀在掌心转了个圈。

    就是现在！

    我猛地冲出去，在齐晟抬枪的瞬间甩出手术刀。

    嗖！

    寒光闪过，刀刃精准地扎进他持枪的手腕！

    啊！齐晟惨叫一声，手枪咣当落地。但他很快狞笑着用左手掏出另一把枪，你以为我只有一把……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齐晟的眉心突然多了个血洞。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向后倒去。

    走廊尽头，陆远川保持着射击姿势，枪口还冒着青烟。

    没事了。

    陆远川大步走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隔着军装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他死了……我喃喃道，一切都结束了……

    陆远川收紧手臂，下巴抵在我发顶，不，是刚开始。

    ……

    三天后，陆家老宅。

    我穿着母亲留下的旗袍，看着镜中的自己。

    脖颈上的淤青已经消退，但那段黑暗记忆永远刻在了灵魂里。

    敲门声响起。

    陆远川一身笔挺军｜装站在门外，胸前挂满了勋章。

    他手中捧着那半块龙纹玉佩，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十年前没能完成的约定，他单膝跪地，今天我来兑现。

    我从梳妆台上拿起凤纹玉佩，两块玉在阳光下渐渐合二为一，严丝合缝。

    窗外，海棠花开得正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