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哟，这眉眼跟她爸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风卷起李娟耳边的碎发，她看着小雨仰头冲叶欢笑的模样，心脏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那张粉扑扑的小脸，确实越来越像叶欢了

    ——

    同样弧度的眼角，连笑起来时右脸颊若隐若现的酒窝，都如出一辙。

    夜色渐浓，李娟躺在床上听着身旁叶欢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想起收养小雨那天，叶欢衬衫上的血迹，想起他每次加班回来时疲惫却温柔的眼神，想起张阿姨那句看似玩笑的话。黑暗中，一颗怀疑的种子悄然生根发芽。

    第二章

    怀疑的涟漪

    蝉鸣声裹着七月的热浪涌进窗户，李娟给小雨扎好最后一个蝴蝶结，镜中倒映出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面容。女儿歪着头笑，右脸颊的酒窝浅浅凹陷，这个瞬间突然与张阿姨那句

    跟亲生的似的

    重叠，她握着梳子的手微微发颤。

    妈妈，出去玩！

    小雨拽着她的衣角，发梢还沾着痱子粉的清甜气息。李娟勉强挤出笑容，牵着女儿往楼下走，凉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响都像是心跳的回音。

    儿童滑梯旁，张阿姨正摇着蒲扇和几个邻居聊天。小雨来啦！

    她伸手捏了捏孩子的小脸，这眉眼，再过几年走出去，保准都以为是叶欢复刻的。

    周围人跟着笑起来，李娟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客套的回应都卡在喉咙里。

    回家的路上，小雨蹦蹦跳跳地捡落叶，李娟却陷入回忆的漩涡。收养小雨那天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放：叶欢冲进家门时，裤脚沾着暗红的污渍，说是车祸现场的血迹；可现在想来，那颜色倒更像是某种花瓣的汁液。她记得当时问起，叶欢神色如常地解释是路边花坛蹭到的，但小区附近根本没有那种绛紫色的花。

    推开家门，李娟把小雨安顿在儿童房看绘本，自己靠在厨房门框上发呆。叶欢总说女儿喜欢吃玉米虾仁馄饨，连包成金鱼形状的主意都是他出的；小雨第一次长出乳牙，也是叶欢第一时间发现，兴奋得像个孩子。这些曾经让她倍感温暖的细节，此刻却成了扎进心里的刺

    ——

    一个普通养父，怎会对孩子的喜好如此了如指掌

    接下来的日子，李娟像个神经紧绷的侦探。她开始留意叶欢的作息，发现他最近三个月出差频率明显增加，每次回来都带着不同城市的特产，可行李箱里总混着陌生香水的味道。有次整理衣柜，她在衬衫口袋里摸到张皱巴巴的收据，日期正是小雨被

    捡到

    的前一天，消费地点是母婴用品店。

    深夜，叶欢在书房加班，李娟躺在床上数着时钟的滴答声。门缝透出的灯光里，丈夫敲击键盘的声音时断时续，偶尔夹杂着压低的交谈声。她轻轻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贴着门缝听见叶欢说

    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终于，在某个叶欢出差的深夜，李娟颤抖着打开了他的电脑。密码是她的生日，这个曾经让她感动的细节，此刻却让她觉得讽刺。邮件和聊天记录里没有明显异常，但通话记录显示，小雨被

    捡到

    前后那周，叶欢与三个陌生号码频繁联系，通话时间都在凌晨两点左右。更可疑的是，他的云盘里藏着个加密文件夹，尝试了小雨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都不对，最后输入

    0715——

    那是他们结婚纪念日，文件夹应声而开。

    屏幕亮起的瞬间，李娟感觉血液都凝固了。里面是数十张婴儿的照片，拍摄时间从一年前到半年前不等，襁褓中的孩子皱着小脸，和小雨有七分相似。照片下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