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吸附在铁柜内壁。教务主任的电脑弹出全息投影,二十年的转学生档案在空中旋转,每个人的死亡录像都在对应年份的电磁场中循环播放。她看见自己的名字正被录入2023年的祭品栏,监护人签名处是校长仿生义肢的电子印章。
逃生通道传来脚步声,林小满用手术刀划破掌心,血液中的铁元素暂时干扰了校徽磁场。当她挤进通风管道时,沾血的右手在金属内壁留下荧光掌印——与叶晚在B2磁暴室的求救信号完全吻合。
深夜的电子阅览室,所有电脑自动播放校长述职报告。当林小满插入盗取的教职工卡时,视频突然跳转为《灵魂锚定计划》操作指南:3D建模显示实验楼正在量子化,每年需要三名转学生的生物磁场来维持时空稳定。
警告!未经授权访问。机械女声响起瞬间,林小满的虹膜被强光扫描。书架突然移动形成牢笼,解剖学教材的每页插图都变成她的死亡预告。当保安的电磁警棍刺来时,她将硝酸银溶液泼向激光传感器,腐蚀出的洞眼恰好组成叶晚的学生证编号。
陈墨在变电室截住她,他的左半身已完全机械化,胸腔里跳动着与校长同款的电磁心脏:你以为校规只是墙上的装饰他挥动碳化右臂,整层楼的应急灯变成血红色,墙面浮现出隐形的校规补充条款:
第十三条:所有转学生需无条件配合电磁共振实验;
第三十九条:午夜后滞留实验楼者自动视为自愿献祭;
第六十六条:尸体标本享有优先续用权......
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记忆闸门被强行开启。她看见新生报到处的金属探测门实际是电磁波发射器,每个转学生的校徽都是微型信号接收装置。注册时采集的DNA样本被制成生物电池,正在地下室的培养舱中脉动。
图书馆穹顶突然降下全息投影,二十届祭品的意识体在电磁场中哀嚎。林小满发现自己的意识正被上传至云端,电子脑界面显示同化进度63%。陈墨的机械手指插入她的颈动脉,纳米机器人顺着血液流向海马体。
这才是真正的入学教育。陈墨的声音混杂着校长的电子音。他的颅骨变得透明,露出浸泡在绿色溶液中的大脑,每根神经都连接着实验楼的智能系统。林小满的视网膜上跳动着权限提示:欢迎第13号管理员。
逃生通道的电子锁突然失效,林小满撞进废弃的标本室。福尔马林池里漂浮着二十具转学生尸体,每具的太阳穴都插着与她同款的校徽。当她捞起最近的尸体时,发现对方掌心攥着带血的记忆卡——插入读卡器后,监控视频显示校长正在更衣室给昏迷的陈墨安装电磁心脏。
整栋楼的广播系统突然自启,播放着修改后的校歌。歌词中的求知若渴变成献祭光荣,旋律频率引发储物柜共振。林小满的校服渗出鲜血,布料纤维中的纳米机器人正在编织电极网。
当她逃至天台时,月光下的校园呈现出真实形态:实验楼是巨大的生物电磁场发生器,宿舍楼排列成量子纠缠阵列,就连银杏树的叶脉都是微电路板。陈墨的机械身躯在楼顶现形,他的脊椎延伸出十三根信号塔,正在向宇宙发射转学生们的脑波信号。
你的孩子会成为完美的锚点。陈墨的全息投影展示着林小满子宫内的胚胎,婴儿的脊柱已形成微型磁暴线圈。无数电磁触手从地面升起,将她包裹成茧蛹状。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瞬,她听见叶晚的残影在量子通道中呼喊:
毁掉电子校规总控室!
次日清晨,新生们收到修订版的《学生守则》。林小满的名字从花名册上消失,而在校史馆的隐蔽角落,新增的电子相框里循环播放着她被量子化的瞬间——这个画面正通过校徽的微型投影,投射在每个转学生的视网膜边缘。
11
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