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沈家继承人,此刻额角沁着冷汗,唇角还沾着她的口红印。
都出去。
沈砚的声音冷得能结冰。宾客们落荒而逃的脚步声里,季晚被他拦腰抱起。旋转楼梯的阴影吞没他们时,沈砚忽然踉跄,季晚后背撞在台阶上的瞬间,尝到了血腥气
——
是他唇角的血蹭到了她的唇。
站不稳了
她勾住他的脖子,指尖划过他后颈的旧疤,那是七年前火场落下的。沈砚的右手软绵绵垂着,像断了线的木偶,左手却仍固执地搂着她的腰。暴雨在窗外咆哮,惊雷炸响时,季晚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却在对上她视线时迅速掩去。
不如我来教你...
她猛地翻身,将人压在台阶上。沈砚的后脑勺撞在大理石上,却一声不吭,只是望着她的眼睛,像在看一场注定毁灭的烟火。季晚扯开他的领带,指尖划过他锁骨处的齿痕,忽然发现那里的皮肤比记忆中凉了许多。
疼吗
她凑近他耳边,模仿他昨夜在她耳边说
别烧了
时的语调。沈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平静,只是右手仍在抽搐,像在抗拒某种无形的枷锁。季晚忽然笑了,笑声混着雨声,在空旷的宴会厅里荡出回音。
暴雨冲刷着落地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成扭曲的画。季晚不知道的是,沈砚藏在袖口的监控手环正在疯狂闪烁,后台显示他的肌电活动已濒临失控
——
自从三个月前确诊渐冻症,他每天都在和逐渐僵硬的肌肉搏斗,除了眼前的少女,无人知晓。
第二章血色羁绊
玻璃花房的穹顶漏下细碎阳光,在季晚脚边投下斑驳光影。她握着碎玻璃的手在滴血,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沈砚被划开的衬衫下的胸膛
——
那里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像被火烧过的荒原,最中央是团扭曲的火焰,烧穿了左心口的皮肤。
这是什么
指尖抵在那道凸起的疤痕上,季晚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沈砚扣住她手腕的左手在发抖,冰凉的唇擦过她眼尾,带起一阵战栗:你七岁那年,送给我的勋章。
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浓烟、火焰、哭喊声……
季晚看见自己蜷缩在墙角,少年浑身是火却扑过来将她护住。房梁坍塌的瞬间,少年后背的火焰印在她视网膜上,从此成了午夜梦回时的烙印。
骗子。
她突然咬住那道疤痕,齿尖刺破结痂的皮肤,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沈砚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却仍用完好的左手圈住她的腰,怕她摔在满地碎玻璃上。季晚尝到咸涩的冷汗,才发现他已半跪在地毯上,右腿肌肉痉挛着抽搐。
装什么可怜!
她踹开沈砚,去够酒柜里的白兰地。指尖刚触到瓶颈,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转身时,季晚瞳孔骤缩
——
沈砚的左手正死死掐着自己右臂,指节发白,小臂肌肉鼓起狰狞的弧度,像在和另一个自己搏斗。
沈砚
她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男人抬头,额角青筋暴起,嘴角却扯出苦涩的笑:抱歉,吓到你了。
话音未落,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挥出,打翻了桌上的花瓶。瓷片飞溅的瞬间,季晚看见他眼中的惊恐
——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
踉跄着扶住酒柜,沈砚的呼吸变得急促:渐冻症中期,肌肉会不受控制。
他扯下被碎玻璃划破的衬衫,露出满是疤痕的
torso,就像现在,我控制不住想掐死你的冲动
——
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