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取的碳酸钾，看着白色沉淀渐渐析出——这是复分解反应，能提纯出纯净的硫酸钾。

    把这些清液收集起来，他吩咐阿青，以后染紫色时用得上——硫酸钾能让紫草素更稳定。至于剩下的泥沙……他笑着指向院角堆积的碎陶片，拌上黏土烧制成匣钵，比普通陶缸更耐酸碱。

    五、棋局：暗线的收网

    酉时，小翠抱着个檀木匣子回来，里面是从苏明远通房丫头处搜出的密信。墨迹未干的绢帛上写着染坊配方已得，月中送往吴州钱家，落款处盖着半枚残缺的铜钱印——正是江南织造世家钱氏的暗记。

    林羽对着烛火将信笺翻转，背面用矾水写着更小的字：苏家庶子善用奇技，或与十年前天机阁余党有关。他瞳孔骤缩，原主记忆里并无此事，但天机阁三字却让他想起实验室爆炸前，曾在古籍残页上见过相同徽记。

    更漏声中，他摊开新画的染坊扩建图，在西南角添了座三层木楼，标注验料阁——实则是暗格遍布的情报中转站。楼下挖着直通城外的水道，可将提炼的浓硫酸装在密封的瓷罐里顺流而下，那是比燃料更重要的战略物资。

    当第一炉掺了硫酸钾的紫色染料出锅时，布料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虹彩。林羽知道，这场围绕染坊的争斗，不过是明月大陆波谲云诡的序幕。钱氏的介入，天机阁的旧闻，还有苏震天日益深沉的目光，都在提醒他：在这个武力与权谋并存的世界，试管里的化学反应，终究要与人心的算计，在时代的染缸里，煮出真正的生存之道。

    窗外，巡夜人的灯笼掠过青瓦，将他的影子投在染缸水面，碎成点点光斑——像极了现代实验室里，那些在培养皿中蓬勃生长的，名为希望的菌落。

    第七章

    火舌舐釉

    暮春的金陵城飘着柳絮，染坊外墙新刷的靛蓝漆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林羽站在验料阁顶层，看着阿青指挥学徒将二十坛密封的固色剂搬上马车——坛口蜡封下，隐隐透出刺鼻的酸味，那是他用发酵的酒糟提纯的乙酸溶液，稀释后可作紧急灭火剂。

    钱氏商队已过长江，随行有三十名带刀护院。小翠的声音从暗格传来，她刚从城南茶楼回来，鬓角别着的银簪沾着半片钱氏商旗的红绸，他们在城外散播谣言，说苏家染布用了尸油固色，昨日三家老主顾已退了订单。

    一、毒计初现：紫焰焚楼

    戌时初刻，染坊西角的晾晒场突然腾起紫烟。林羽刚踏上楼梯，就听见轰的巨响——存放备用燃料的偏房屋顶坍塌，火舌中翻卷着诡异的蓝紫色火焰，正是钱氏独门的磷火助燃剂。

    快用陶缸里的酸水！他大喊着冲向火场，却见三个蒙面人正用桐油泼向主染缸。阿青突然从梁上跃下，手中竹筒喷出白色粉末——那是林羽用石膏粉和苏打粉混合的简易灭火剂，粉末落地处，火焰滋滋作响着熄灭。

    火光中，林羽瞥见领头蒙面人袖口绣着半枚铜钱纹，与钱氏密信上的印记分毫不差。他摸向腰间的牛皮囊，里面装着浓缩的硫酸溶液，却在开盖瞬间顿住——火场风向突变，浓烟正往储放丝绸的阁楼飘去。

    二、化险为釉：火场中的chemy

    把所有浸过明矾水的坯布铺在阁楼梁柱！林羽抓起一桶未固色的素纱，浸过他预先调配的防火液（含铝离子的水溶液），抛向燃烧的木梁。高温下，明矾水迅速蒸发，在木材表面形成一层玻璃状的氧化铝薄膜，竟将火势阻挡在三丈之外。

    更妙的是被火舌舔过的染缸——原本作废的靛蓝残液因高温发生氧化，竟析出少量璀璨的青金石色晶体。林羽趁乱将晶体收入瓷瓶，这意外的发现，或许能成为破解钱氏磷火毒计的关键。

    三、反戈之局：密信陷阱的反转

    子时，苏震天的书房传来重物坠地声。林羽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