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孔半寸处停住——貔貅吐出的绿丝缠住了杀机。
洞外忽然传来挖掘机的轰鸣。张浩的声音透过岩缝渗进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这片崖底给我掘地三尺!
李勇的机械义眼自动调焦,透过三十米岩层看到噩梦般的场景:张浩站在自己坠崖处,正用那柄结盟时的匕首割开野葛藤。周婉清捧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李勇办公室的监控回放——三天前的深夜,张浩用古铜钥匙打开保险柜,将一袋白色粉末倒进环保涂料样本。
看够了吗楚怀舟的丝线突然灼烧起来,每根蚕心丝都在吞食你的记忆当养料,等它们吃到李勇这个名字,世上就只剩傀儡师林深。
剧痛中,李勇看到丝线正在血管里编织新的记忆:母亲不是死于难产,而是被父亲做成活傀儡;王强坠楼时手里攥着的不是纽扣,而是半张印着张浩指纹的支票。
半年后的国际建材博览会,张浩站在鎏金展台前,背后是全息投影的浩宇装饰LOGO。他扶了扶银丝眼镜,镜腿内侧的微型传感器突然发出警报——空气湿度异常飙升。
诸位请看我们的新型环保涂料...话音未落,三百根银丝刺穿穹顶。张浩的定制西装突然收缩,袖口金线勒进皮肉,在手腕刻出杀人犯血字。人群尖叫逃窜时,LED巨幕炸开雪花,浮现出2016年未凝固的水泥柱监控画面。
戴着鹿角面具的男人从丝线瀑布中降临,机械右手轻抚过张浩的百达翡丽。表盘玻璃应声碎裂,露出里面转动的青铜齿轮——与楚怀舟岩洞里的装置如出一辙。
张总熟悉高空作业吧面具人打了个响指,张浩的领带化作绞索将他拽向钢架。在十米高空,他看清钢梁上用血写着王强的工号,而那些本该固定的螺栓正在自动旋转脱落。
消防队破门而入的瞬间,所有丝线凭空消失。张浩跌坐在散落的宣传册上,发现每本册子都变成了泛黄的工程日志——正是三年前他命令王强篡改的那本原始记录。
深夜的浩宇大厦23层,周婉清对着化妆镜补妆时,珍珠项链突然崩断。滚落的珍珠在瓷砖上拼出2015.9.23,当她颤抖着输入这个日期查询监控,看到的画面令粉饼盒摔得粉碎:
妇幼保健院3号诊室里,张浩正将一管透明液体注入输液袋。病床上的女人腹部隆起,床头卡姓名栏赫然写着周婉清。而更恐怖的是,此刻她的子宫传来熟悉的绞痛——与三年前流产时一模一样。
惊喜吗镜面突然浮现血色文字。周婉清疯狂擦拭,却蹭掉了锁骨处的蝎子纹身,露出下方被丝线缝合的疤痕——那形状正是李勇坠崖时抓住的野葛藤。
张浩在办公室发现匿名快递。撕开层层缠裹的丝茧,里面是女儿满月宴的录像带。当影像播到切蛋糕环节时,他突然夺门而出——那个本该空无一人的宴会厅,此刻正传出《生日快乐》的旋律。
推开门刹那,三十六个提线木偶同时转头。它们穿着浩宇装饰的工装,手中捧着的不是礼物,而是混凝土封存的人体残肢。舞台幕布轰然坠落,戴着鹿角面具的男人正在操控一具女性傀儡跳舞——那傀儡的脸,正是被宣告死亡的王强之妻。
这出戏叫《父债子偿》。面具人抬手,傀儡怀中的婴儿突然睁开双眼,瞳孔里旋转着张浩公司的股票代码。
第三章:丝缠孽缘
城西云隐雅筑别墅区的午夜,保安老陈的手电筒光束扫过7号楼地基时,突然凝固在刚浇筑的水泥面上——那些本该平整的灰浆里,凸起三十六个人形轮廓,像一群溺毙者正在奋力挣脱混凝土沼泽。
张总,7号楼出事了!项目经理的声音在电话里发颤,工人们说...说那些水泥桩在呼吸。
张浩冲进地下停车场时,嗅到浓烈的血腥味。应急灯下,新铺的意大利大理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