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浮现,僧衣半褪露出胸口妖纹,他每踏一步,脚下就绽开朵血莲:疯和尚,这场戏你导了三百载,不腻么掌心浮现的镇妖鼎虚影中,三百童魂正在啃食济癫的倒影。
柳如烟突然尖啸着扑向济癫,嫁衣化作漫天火雨,法海趁机结印,破碎的佛骨舍利从四面八方飞来,在他额间拼成逆卍字佛印,磊峰塔再次崩塌,瓦砾中伸出无数青铜手臂——竟是历代法海克隆体的尸骸!
好个父慈子孝!济癫大笑着被火雨吞没,焦黑身躯却长出青鳞蛇尾,他撕开胸膛掏出颗跳动的青铜心,心室内囚着慈航大师的残魂:老秃驴,看看你教出的好徒弟!
法海突然暴起,妖化的右臂贯穿济癫咽喉,掏出的却不是喉骨,而是把青铜钥匙——正是龙宫宴上柳如烟所化的那把!钥匙插入胸口的瞬间,他看见惊悚真相:自己的五脏六腑全是青铜机括,三百童魂在齿轮间哭嚎。
柳如烟蛇尾卷起滔天巨浪,浪中浮现钱塘龙宫婚宴场景,她捧着法海的脸轻叹:师兄可知,我们拜堂那日喝的合卺酒...朱唇轻启间,毒牙刺入法海脖颈,...是用三百童魂泪酿的
济癫的残躯突然炸开,血肉凝成新的青铜鼎,鼎身浮现春宫图活了过来,图中男女竟是法海与柳如烟的不同转世,鼎口伸出慈航大师的枯手,攥着半卷《无相劫经》:痴儿,还不悟么无佛无妖,你们本就是...
法海突然捏碎佛骨舍利,碎片刺入双眼,血泪滴落的刹那,整座临安城如宣纸遇火般卷曲焦黑,他看见天地间布满银色丝线,每根都连着青铜鼎的齿轮——而所有丝线的尽头,是济癫指间旋转的酒葫芦。
好戏!好戏!济癫的身影在虚空中重叠成万千幻象,这无相劫已演过十二万九千六百回,你们这次总算撕破脸了!他突然扯断所有丝线,时空如琉璃盏般碎裂。
法海坠入虚无前最后所见,是柳如烟化作青烟钻入新头牌体内,醉仙楼的灯笼映出再来一场的血字,济癫的狂笑在时空中回荡:下次记得换我当新娘啊!
临安城隍庙的破幡下,说书人拍响惊堂木,听客们发现他眼角有颗泪痣,手中折扇绘着青蛇绕塔,当讲到法海剜心镇妖时,扇面突然渗出鲜血,吓得孩童哇哇大哭。
杭湖底,三百佛骨舍利拼成的人形缓缓睁眼,他抚摸着心口青铜钥匙孔,将游过的鱼群捏成柳如烟的模样,磊峰塔影在水中摇曳,塔基下的青铜鼎残片,正随着潮汐轻轻嗡鸣。
法海在阴曹生死簿上画押时,判官笔尖突然绽开朵白梅花,孟婆端着汤碗轻笑,碗中映出的不是他今世容颜,而是柳如烟梳着少女双丫髻的模样,法师这碗汤,可得加三勺忘川水、七钱前尘灰,她指甲弹落的粉末在空中凝成弑师二字。
奈何桥突然翻转,法海坠入血河刹那,三百具青铜鼎破浪而出,鼎耳上的人舌齐诵《倒悬经》,河水倒流中浮现金山寺倒影——僧众皆以头触地行走,佛殿匾额倒挂如招魂幡。
师兄又迷路了柳如烟撑着人皮伞踏波而来,伞骨是用降魔杵熔铸而成,她裙摆下伸出千百条蛇尾,每条尾尖都挑着法海一世轮回的头颅,看看这些痴儿,个个说要普度众生...
法海突然暴起,扯断缠身的锁魂链塞进口中咀嚼,佛血与妖气在喉头炸开,他吐出团金红交织的火焰,火光中现出骇人真相:所谓阴曹地府,竟是济癫袈裟内衬绣着的十八层地狱图!
秃驴偷窥!济癫的怒喝震碎幻境,法海睁眼发现自己被倒吊在金山寺钟楼,袈裟反穿露出满背刺青——正是三百童男女的生辰八字,晨钟撞响时,铜锈簌簌剥落,露出内壁刻着的春宫秘戏图。
柳如烟正在佛前供香,素手拂过香灰时突然轻笑:师兄可知这香灰的来历她指尖轻弹,灰烬在空中凝成慈航大师的面容,你每弑师一次,我就将他的骨灰掺进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