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把美工刀。

    只需要冲进去，划开那个骗子的脸，

    或者捅进那个胖子的肚子...

    但他的手抖得太厉害，

    刀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谁

    屋里的男人猛地站起来。

    支澍转身就跑，几乎是滚下楼梯。

    他听到身后门被踹开的声音，

    男人粗鲁的咒骂声在楼道里回荡。

    支澍拼命跑出小巷，

    混入商场的人群中，

    直到确认没人追来才停下。

    他的衣服被汗水浸透，美工刀也丢了。

    支澍站在商场洗手间的镜子前，

    看着里面那个面色惨白、眼神涣散的男人，

    突然笑了。

    废物。

    镜中的男人对他说。

    支澍一拳砸在镜子上，

    裂纹从中心辐射开来，

    将他的脸分割成无数碎片。

    洗手间里其他人惊叫着跑出去，

    保安很快闻声而来。

    先生，你没事吧

    保安警惕地看着他流血的手。

    支澍摇摇头，推开保安冲出了商场。

    夜幕已经降临，七宝的街道上灯火通明。

    支澍漫无目的地走着，

    直到双腿再也抬不动，

    才在一个小公园的长椅上瘫坐下来。

    手机震动起来，是星河的消息：

    考虑得怎么样了网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新书用新笔名，从零开始。

    支澍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然后打开抖音，注册了一个新账号。

    他搜索虞媚，

    果然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账号——

    虞媚mermay，粉丝已经有一万多，

    最新视频是昨天在宝格丽酒店的自拍，

    配文努力工作，好好爱自己。

    支澍点了个赞，

    然后开始编辑自己的个人资料：

    支澍，终点签约作家，

    代表作《都市修仙之我为主宰》（万订作品）。

    商务合作请私信。

    做完这些，他给星河回复：

    谢谢大大，我会用新笔名重新开始的。

    然后他打开微信，找到父亲的对话框：

    爸，再转两万吧，有个很好的投资机会...

    公园的灯光将支澍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远处，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

    无数个虞媚和支澍在虚拟与现实中穿梭，

    用谎言编织着各自的幻梦。

    3.

    支澍的新书《女帝的贴身男秘》上架第三周，收藏堪堪突破两千。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曲线，

    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傻逼读者，懂个屁的文学。

    他嘟囔着，点开作者后台的收益页面——

    日销87.6元，连网站低保线都没达到。

    手机震动起来，是父亲的消息：钱已转，注意身体。

    支澍瞥了眼支付宝通知，又是一万块到账。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

    既没有回复感谢，也没有丝毫愧疚。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自从上次被虞媚骗走三万后，

    父亲成了他唯一的提款机。

    老东西，退休金还挺多。

    支澍嘟囔着，打开终点的作者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