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先生,你复制的那几张百元大钞,编号可都是一样的。
我如坠冰窟。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银行已经发现了
考虑一下。刀疤脸递给我一张名片,三天后给我答复。记住,我们不是唯一的收藏家,但绝对是最友善的。
名片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背面印着一条衔尾蛇的图案。
走出茶馆,我浑身发冷。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温暖。手机突然响了,是林晓。
陈明!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快来医院,妈出事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哪个医院
市一院!妈买菜时晕倒了,刚送急诊!
我顾不上别的,开车直奔医院。岳母一直有高血压,但平时控制得不错。急诊室门口,林晓正和一个医生说话,看到我来了,她跑过来扑进我怀里。
医生说是脑出血,要马上手术...她哭得说不出话。
别怕,有我在。我紧紧抱住她,看向走过来的医生,大夫,手术要多少钱
医生推了推眼镜:先准备二十万吧,后期治疗还得看情况。
林晓身子一颤。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存款加起来不到五万。
马上安排手术。我掏出钱包,抽出银行卡,这里有钱。
等岳母被推进手术室,林晓拉住我:陈明,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我说了,项目预支款。别想这些,妈会没事的。
但实际上,我卡里只有不到十五万。剩下的钱都在家里暗格中,而且是现金。我咬咬牙,决定冒个险。
我去取钱,很快回来。我亲了亲林晓的额头,你在这守着。
开车回家路上,我想起刀疤脸的提议。如果我能复制古董,那医疗费算什么但盗取文物太危险了...等等,不一定非得是文物!
回到家,我翻出结婚时买的那条金项链——那是我们最值钱的东西,一直锁在抽屉深处。我把项链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
复制。
刺痛感比以往更强烈,像是有人用烙铁烫我的手指。但几秒钟后,桌上出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金项链。
我拿起两条项链比较,看不出任何区别。但典当行的教训让我不敢大意,决定只卖一条,留一条做样本。
开车去典当行的路上,我总觉得有车在跟踪我。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故意绕了几条小路,终于甩掉了它。
典当行老头检查完项链,点点头:18K的,成色不错。能给两万八。
三万。我讨价还价。
老头犹豫了一下:行吧,看你急用钱的样子。
拿到钱,我立刻转去医院。手术还在进行,林晓在长椅上睡着了,脸上还有泪痕。我轻轻给她披上外套,然后去缴费处把卡里和刚拿到的现金都交了。
看着收费单上的数字,我握紧了口袋里那张衔尾蛇名片。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林晓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呼吸轻得像片羽毛。我轻轻摸着她散落的头发,手机在口袋里像块烧红的炭——里面存着刀疤脸的电话。
走廊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八分。岳母已经进去六个小时了,医生出来过两次,说情况比预想的复杂。第二次出来时,他递给我另一张缴费单。
还需要八万。医生疲惫地说,用了进口材料。
我点点头,没敢看林晓的眼睛。卡里已经没钱了,家里暗格还剩十万现金,但那是我们最后的积蓄。
我去想办法。我对林晓说,你在这守着。
她抓住我的手:陈明,到底哪来这么多钱
项目奖金。我抽出手,等我回来再说。
走出医院,夜风像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