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仔细文件，突然冷笑一声：张翔虚报成本至少30%，这里面的利润都进了他的私人账户。她指着一行数字，而且用的材料不符合招标要求。

    足够让他失去这个项目吗

    不止。林雨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如果证明他故意欺诈，可以追究刑事责任。加上之前的财务造假...

    两人埋头工作数小时，交叉比对数据，完善计划。窗外的雨一直没停，天色渐暗。林雨起身开灯，突然问道：你恨她吗

    周岩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苏婷

    嗯。

    曾经恨过。周岩放下笔，现在只觉得可悲。她为了张翔抛弃了七年婚姻，而张翔现在正打算抛弃她。

    林雨若有所思：张翔的情人不止她一个，但她是唯一闹出怀孕风波的。她走回茶几前，调出一张照片，这是上周拍的，他们在玫瑰园大吵一架。

    照片中，苏婷抓着张翔的手臂，表情激动，而张翔一脸不耐烦地甩开她。周岩移开目光：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只是玩物。

    你会告诉她吗

    不会。周岩合上电脑，有些教训需要亲身体会。

    林雨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一眼，表情骤变：张翔去了我办公室，查了我的电脑。

    有风险吗

    没有，重要资料都不在那里。她快速回复消息，但他越来越警惕了，我们需要加快进度。

    周岩点头：星河湾项目下周截标，我会确保华建收到这份对比分析。

    他们又讨论了一些细节，直到晚上九点才分开。周岩冒雨回到车上，刚启动引擎，手机响了——是苏婷。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才接起来：喂

    周岩...苏婷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能见你吗就现在。

    有什么事

    我...我需要当面说。她抽泣着，求你了，就这一次。

    周岩看了看时间：一小时后，老房子附近的咖啡厅。

    咖啡厅空荡荡的，雨夜让大多数人都选择待在家里。苏婷坐在角落，面前的热巧克力已经凉了。她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圈，眼睛红肿，素颜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痕迹。

    谢谢你来。她低声说，手指不安地搅动着围巾流苏。

    周岩要了杯黑咖啡，在她对面坐下：什么事这么急

    我...苏婷抬头看他，又迅速低下头，我想道歉。为我做的一切。

    离婚协议已经提交法院了，苏婷。周岩的声音平静，道歉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她突然提高音量，引来旁边服务生的目光，又迅速压低，我知道我毁了我们的生活...但我现在才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

    周岩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内心毫无波动。他已经从林雨那里知道，张翔最近完全不理苏婷，甚至拉黑了她的号码。

    他利用了我...苏婷的眼泪滴在桌面上，现在他老婆要离婚，他就把气撒在我身上，说是我勾引他...

    你想要什么，苏婷周岩直接打断她，不是专门叫我来听你哭诉的吧

    苏婷的抽泣戛然而止，像被按了暂停键。她咬了咬嘴唇：我...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是不是你举报了他

    周岩啜饮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一切都太巧合了...苏婷盯着他的眼睛，我们离婚，他公司出事，他老婆突然拿到那么多证据...

    也许只是恶有恶报。周岩放下杯子，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苏婷的手突然越过桌子抓住他的：如果你真的做了这些...小心点，周岩。张翔不是好惹的，他...他很危险。

    周岩轻轻抽回手：谢谢提醒。不过我更想知道，是他让你来问我的吗

    苏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