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用粉笔画出的倒计时公式时，后颈突然渗出冷汗——那正是小满上个月在黑板上演算过的双曲函数。

    傅教授对这个地方很熟悉秦昭用紫外线灯照亮地面拖拽痕迹，爆炸案后第七天，您曾带着勘查箱来过这里。蓝光下显现出零星的血点，DNA数据库显示属于某位已故的安监局官员。

    傅小满突然扯开通风管道的铁网，生锈的锯齿划破指尖。血珠滴在管壁某处凹陷，瞬间激活了暗藏的指纹锁。巴掌大的暗格弹开，福尔马林溶液里泡着的工牌芯片正在发光，编号LY-0317正是母亲林悦的生日。

    死者家属都购买了高额人身保险。王浩举着平板冲进来，屏幕显示爆炸案后理赔记录，张明远给十八位遇难者家属办理的理赔金，最后都流入了境外空壳公司。他的手指突然顿在某个名字上——林悦的受益人栏赫然填着傅云深的诊所地址。

    解剖室的冷气让傅云深的镜片蒙上白霜。他盯着物证台上林悦的工牌，芯片里导出的数据正在大屏上滚动。当看到3月17日23:14分，泄压阀压力值异常的报警记录时，解剖刀突然在掌心刻出血线。

    你篡改了冷藏柜监控。秦昭将电脑转向傅云深，监控画面在凌晨2:33分出现0.8秒跳帧，这半秒钟足够把镇静剂注射器塞进尸体右手。他敲击键盘调出养老院监控，画面里傅小满正在后门阴影处调试某台微型泵。

    傅云深的后槽牙发出轻微摩擦声。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小满浑身湿透地抱着化工废料桶回家时，运动鞋底沾着的正是防空洞特有的红黏土。此刻解剖台下的阴影里，少女的帆布鞋边缘还残留着同样的泥渍。

    我需要小满的不在场证明。傅云深扯下手套，露出虎口处陈旧的烧伤疤痕，二月十四日案发时，她在超市买杏仁饼的监控...他的声音突然中断，因为秦昭点开了监控时间码修正记录——那0.8秒跳帧恰好抹去了收银台电子钟的显示。

    防空洞突然剧烈震动，顶部落下簌簌的灰尘。傅小满趴在管道口，用激光笔测量着锈蚀厚度：0.13毫米年的氧化速率，说明这个通道在爆炸案后第三年重新启用。她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新鲜的针孔，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

    这些是诱导性审讯留下的。傅云深突然抓住女儿的手腕，静电让两人的皮肤发出噼啪轻响，有人用α波催眠...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在小满的静脉处摸到了细微的芯片凸起——正是物证科丢失的追踪器型号。

    物证科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冷藏柜里第五具尸体正在渗出淡绿色液体，在瓷砖上汇聚成化学符号。傅小满挣脱父亲的手扑到尸体旁，用棉签蘸取液体在试纸上涂抹：pH值1.3，浓硫酸与乙酸酐的混合物...

    她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吞没。殡仪馆西侧承重墙轰然倒塌，硝烟中浮现出血红的倒计时投影：71:59:59。傅云深在瓦砾堆里摸到半张烧焦的纸片，上面是林悦的字迹：当量计算误差0.7克，他们故意...

    傅教授认得这个吗秦昭举起密封袋，里面是沾着防腐液的手机残片。屏幕定格在短信界面，最新消息来自未知号码：你女儿的实验数据很精确，不愧是林悦的继承者。

    暴雨砸在防空洞铁门上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鼓掌。傅小满蜷缩在通风管道里，用指甲在铁锈上刻出公式。当秦昭的手电筒光束扫进来时，她突然举起那个福尔马林瓶子：妈妈在溶液里留了头发样本，β-淀粉样蛋白含量超标四倍——她在死前就被注射了神经毒素。

    远处的城市天际线闪过一道无声的闪电，照亮副市长办公室窗台上那盆开得正艳的白菊。

    第四章：血色方程式

    殡仪馆地下管道的应急灯将人影拉成扭曲的鬼魅。傅小满的指尖掠过防腐液输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