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前消退,林晚秋感觉有细小的鳞片在皮肤下游走,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头。她摸着解剖刀挂件,突然想起陈立化作银雾前说的刀刃朝内——或许父亲早就知道,真相会像这把刀,既能剖开谜团,也会划伤握刀的人。
第六章
血月围城
七月十五的月亮红得像滴在宣纸上的血。林晚秋站在钟楼顶端,看着平江市被浓重的雾笼罩,街灯在雾中化作点点鬼火。碎玉在掌心发烫,指引她将金属牌按进牡丹浮雕的花蕊——咔嗒一声,花瓣裂开缝隙,露出里面盛着银色液体的凹槽,正是父亲笔记里的往生露。
晚秋!许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明显的喘息,殡仪馆地下实验室被攻破了,那些银鳞尸体……都活过来了!电流声中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林晚秋仿佛看见无数银鳞在黑暗中攒动,像片正在逼近的银色海洋。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往生露倒进碎玉的凹槽。两道光芒交汇的瞬间,钟楼地基传来沉闷的轰鸣,浮雕缓缓旋转,露出直通地底的金属阶梯。下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像无数被困在金属茧里的灵魂在呐喊——那是往生堂三十年积累的半成品,等着核心觉醒后化作真正的永生体。
阶梯刚露出半截,楼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三个戴防毒面具的清道夫破窗而入,手里的金属针头泛着蓝光——和十年前父亲火场里的纵火工具一模一样。林晚秋反手甩出解剖刀,刀刃精准切断最近那人的腕带,针头落地时溅起的液体,在青砖上腐蚀出嘶嘶作响的黑洞。
他们要的是我的血!她拽着许沉往阶梯下跑,背后传来清道夫的低吼声,当年父亲把我藏进殡仪馆密室时,往我体内注射了最后一份‘纯净药剂’,我的血能让核心彻底激活!阶梯尽头是座巨大的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直径三米的金属球体,表面流动着无数人脸的残影,正是那些失踪的实验体。
许沉突然停住脚步,手电筒光扫过石壁:这些是往生堂的‘死亡名单’,每个名字旁边都刻着死亡日期——他的声音卡住了,林晚秋看见自己的名字排在最末,日期正是今天,他们打算用你的死,让核心吸收最后的‘血脉之力’。
第七章
剖心时刻
金属球体开始震动时,林晚秋听见了父亲的声音。那声音混在无数杂音里,像从极深的井底传来:晚秋,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堂解剖课吗要找到藏得最深的真相,就得先剖开最坚硬的伪装。她摸向胸口,碎玉不知何时嵌进了皮肤,形成片金色的鳞甲。
清道夫的脚步声在阶梯上回响,许沉突然转身抱住她,后背贴上冰冷的石壁:我在省厅时查过往生堂的资金流向,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垂,最大的金主是市中心的‘安生慈善医院’,而院长……话没说完,石室顶部突然裂开,姨妈的身影从阴影里坠落,手里握着把刻满牡丹纹的手术刀。
把血滴进核心,然后剖开它!姨妈的手术刀精准划过最近的清道夫咽喉,银色血液溅在石壁上,竟让那些死亡名单的字迹开始消退,你父亲用自己的身体做容器,把真正的核心藏在了这里面!她指向金属球体,林晚秋这才发现,球体中央隐约有颗跳动的金属心脏,表面刻着父亲的名字。
许沉的枪在这时卡壳,最后一个清道夫的针头已经抵住林晚秋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姨妈突然将手术刀掷向金属球体——当的一声,球体表面裂开细缝,父亲的声音清晰起来:晚秋,别怕,用你的解剖刀,像剖开尸体那样剖开真相。
林晚秋抽出腰间的解剖刀,这把父亲用过的旧刀,此刻在血月光下泛着神圣的光。她按住碎玉,金色鳞甲延伸至手臂,刀刃刺进金属心脏的瞬间,整个石室被强光笼罩。她看见无数画面在光中闪过:父亲在实验室调配药剂,姨妈在钟楼刻下符文,还有母亲临终前将碎玉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