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苏家老宅的客房——十年前被赶出去前，她就住在这里。

    醒了莫老坐在紫檀木椅上，手里攥着半块翡翠原石，他们给你注射了过量镇定剂，幸好我徒弟跟着救护车。他抬手，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旧疤，二十年前，你母亲为了保护这块凤凰血，被苏振国的手下划伤。

    床头柜上放着那只凤凰引手镯，血丝纹路比昨夜更清晰。苏晚摸向手腕，朱砂痣旁多了淡青色脉络，像玉镯的纹路在皮肤上生了根。

    跟我来。莫老推开书房暗门，扑面而来的樟脑味里，整面墙的保险柜亮着冷光。他输入密码时，苏晚看见键盘上的数字正是母亲的忌日。

    保险柜里整齐码着泛黄的设计稿，每张右下角都有小小的清字落款。最上面放着皮质笔记本，封皮内侧贴着泛黄的电影票根——《泰坦尼克号》，1997年4月21日，座位号13排14号。

    这是你母亲的凤凰涅槃系列初稿。莫老戴上白手套，展开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矿物颜料画着展翅的凤凰，眼睛部位嵌着米粒大的血玉，每只凤凰的眼睛都是活玉，能吸收佩戴者的情绪能量。你昨晚激活的，是主镯凤凰引的共鸣场。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苏晚掀开窗帘一角，看见苏雪正从保时捷里钻出来，手里晃着

    LV

    购物袋，顾明城的手不老实地搭在她腰上。

    他们在找这个。莫老举起

    U

    盘，金属外壳上刻着涅槃计划，里面有你母亲所有未公开的设计，还有苏振国转移知识产权的犯罪证据。他忽然按住苏晚肩膀，力道大得惊人，三天后的国际珠宝展，苏氏要发布重生系列——那是你母亲的遗作，他们要把它据为己有。

    楼下传来高跟鞋声。苏晚迅速将

    U

    盘塞进内衣，转身时撞翻博古架，翡翠摆件摔在地上，裂纹里渗出暗红色液体。

    呀，姐姐醒了苏雪推门进来，Gucci

    香水混着顾明城的须后水，爸爸说，只要你在这份精神鉴定书上签字...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封皮上偏执型精神障碍几个字刺目，就送你去瑞士疗养，反正你也该跟那个疯女人一样，住在白大褂中间——

    啪！

    耳光声震得水晶吊灯轻晃。苏晚的手掌发麻，看见苏雪脸上迅速浮起五指印，而对方涂着星辰美甲的指甲已朝她眼睛抓来。

    够了！苏振国的怒吼从楼梯传来。这个总穿定制西装的男人此刻领带歪斜，眼底布满血丝，晚晚，爸爸知道你怨我...但有些事，你母亲当年也有苦衷...

    苦衷苏晚抓起书桌上的翡翠镇纸，那是她十二岁生日时送父亲的礼物，底座刻着父慈子孝，是苦衷让你娶了杀妻仇人还是苦衷让你看着女儿被人下药

    镇纸砸在墙上的瞬间，林雪柔的尖叫声从楼下传来。苏晚跟着莫老从侧门离开，听见苏振国在身后喊：晚晚！当年你母亲根本没签婚前协议，她的遗产...

    夜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街角。莫老将她推进黑色轿车，后座堆满翡翠原石。司机转头时，苏晚看见他耳后有颗黑痣——像极了母亲日记里提到的老周，那个在她五岁时突然消失的司机。

    去工作室。莫老扔给她一件黑色卫衣，今晚要教你开心眼。他敲了敲前排隔板，车窗升起时，苏晚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睛，瞳孔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像浸在茶水里的翡翠。

    车内响起轻微的蜂鸣声。莫老从原石堆里翻出追踪器，米粒大小的装置还在闪烁红光。苏晚摸向口袋，指尖触到半块碎玉——是刚才摔碎的摆件里掉出来的，裂纹中隐约可见雪字刻痕。

    3

    涅槃的凤凰

    他们比我想的更急。莫老捏碎追踪器，翡翠粉尘落在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