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供桌。莫老的照片从相框里滑落，和母亲的遗照并排躺在地上，背景是1997年的珠宝展，两人手中捧着未完成的凤凰雕件。

    晚晚，莫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年你母亲发现自己怀孕时，我正在缅甸赌石。苏振国趁虚而入，用假的婚讯骗她回国...等我赶到时，她已经坠楼了。他摘下眼镜，露出与苏晚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你眼睛里的翡翠斑，是我们莫家的遗传。

    苏晚感到天旋地转。她想起昨夜在莫老工作室，看见他对着母亲的照片发呆，相框背面写着清如——那是母亲的小名。

    所以你接近我，不是为了正义，是为了复仇她握紧凤凰引，血丝纹路突然变得灼热，利用我激活凤凰之眼，搞垮苏氏，顺便夺回你爱人的遗产

    晚晚，别听他胡说！苏振国挣扎着起身，莫明川当年就想独占你母亲的设计，是他教唆清雅和我离婚...

    够了！苏晚推开两人，账本里掉出的录音笔突然播放。林雪柔的声音从里面溢出：苏振国那个老东西，以为给私生女买几件首饰就是赎罪等明城拿到股份，我们就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和他女儿作伴...

    警笛声再次响起。这次冲进来的是商业犯罪调查科的警察，领头的探长出示搜查令：苏振国先生，你涉嫌谋杀、贪污、伪造文件，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晚晚，爸爸爱你...苏振国被戴上手铐时，眼里全是哀求，当年老宅拆迁，我偷偷把你母亲的工作室保留下来，钥匙在...在凤凰引的夹层里...

    林雪柔和苏雪被带走时，苏雪突然扑过来，指甲划过苏晚的脸：你以为自己赢了你和你妈一样，都是没人要的贱——

    啪！

    这次耳光由莫老挥出。老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声音却异常平静：林清雅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而你们，连她踩过的泥土都不如。

    5

    浴火重生

    深夜的老宅空荡荡的。苏晚按照父亲说的，抠开凤凰引的龙嘴，取出刻着清字的铜钥匙。地下室的铁门吱呀打开，扑面而来的樟脑味里，母亲的工作台还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样子，雕刀上凝着暗红痕迹，设计稿摊开在台灯下，最新的那页画着戴凤凰引的女孩，眼角有颗朱砂痣。

    抽屉最深处是一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晚晚看到这些，说明凤凰引已经认主。莫先生，求你帮我保护她，别让她卷入这场纷争。至于苏振国...他只是个懦夫，却也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泪水滴在纸页上，晕开细小的纹路。苏晚摸向手腕，凤凰引的血丝纹路正随着心跳起伏，像母亲当年抚摸她头发的节奏。手机在这时震动，莫老发来消息：明天珠宝展决赛，所有人都在等凤凰展翅。

    她望向窗外，东方已泛起鱼肚白。老宅的花园里，被林雪柔砍断的梧桐正在抽出新芽，枝头停着一只红腹锦鸡，尾羽展开的弧度，像极了母亲设计的凤凰尾翎。

    决赛现场的聚光灯比订婚宴时柔和许多。苏晚站在后台，望着镜中的自己：黑色改良旗袍勾勒出修长身形，凤凰引在腕间泛着温润的光，袖口别着母亲的雕花银镯。

    紧张吗莫老递给她一杯温热的普洱茶，当年你母亲第一次参展，也像你现在这样，手指在发抖。

    展台上覆盖着黑色天鹅绒，四角压着镇石——那是从母亲工作室找到的四块边角料，每块都刻着涅槃二字。评委席上，顾氏集团的代表阴沉着脸，而苏振国的位置空着，只有一盆白菊摆在桌上。

    下面有请苏晚设计师。

    脚步声在空旷的展厅里回响。当她揭开天鹅绒的瞬间，全场吸气声汇成浪潮——那是一只由三百六十六片翡翠碎片拼成的凤凰，每片都不足指甲盖大，却在灯光下呈现出从墨绿到浅翠的渐变，尾羽处的火焰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