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苏晴猛地清醒。泵奶器低鸣声中，那些模糊的对话竟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她摸出手机，盲打着记下关键词。

    苏晴姐你耳朵好红。小雨怯生生提醒。

    涨奶时体温会升高。她随口应付，心里却掀起惊涛。刚才那两人分明在走廊尽头交谈，隔着三道防火门自己居然听得真切。

    洗手间门被拍得砰砰响：里面的人出来！例行检查！

    小雨手一抖，吸奶器导管掉在地上。苏晴迅速套上宽松外套，把冰袋塞进小雨包里：从西侧货梯走，监控盲区到B2停车场。

    可是......

    你孩子对乳制品过敏对吧苏晴扫过她包里的特殊配方奶粉，化了的冰袋别用了，去711买新的，开发票。

    脚步声逼近时，苏晴按下冲水键。水流声里，她摸到门缝下张薇的尖头高跟鞋。

    苏小姐好雅兴，上班时间带薪如厕

    张主管亲自查岗，是茶水间又有咖啡机故障她晃了晃手机，刚接到物业通知，母婴室门锁是被暴力破坏的。

    张薇身后的实习生举着记录板发抖，苏晴认出是上周帮她修过打印机的阿杰。他低头避开对视，笔尖在检查表上洇出墨点。

    公司有权回收闲置空间。张薇用丝巾捂着鼻子，倒是你，带着危险电器到处跑......

    储物柜门被打开的瞬间，苏晴心跳漏了一拍。她上周藏的便携冰盒还在最上层，旁边是没来得及扔的储奶袋包装。

    这是什么张薇夹起黑色方盒，移动硬盘需要接电源

    外接显卡散热器。苏晴面不改色，需要我演示怎么给市场部渲染3D模型吗

    实习生突然咳嗽起来，张薇嫌弃地后退半步。苏晴瞥见他鞋跟上沾着的采购部标签，突然想起上周老周抱怨过的打印机耗材异常。

    警报声骤然炸响，天花板开始喷水。众人惊呼中，苏晴看见保洁刘姐推着水桶车慢悠悠经过，车头贴着管道维修中的告示。

    苏晴姐！小雨从走廊尽头跑来，举着手机的手直颤，客...客户说我们数据对不上......

    张薇的冷笑僵在脸上。苏晴接过手机，听见客户在那头咆哮：上周签的五千箱货，系统显示只发了两千！

    她走到还在喷水的消防栓旁，让水声掩盖说话内容：李总，建议您核对下订单号，贵司采购申请的五千箱里包含三千箱赠品。手机相册里调出两个月前会议纪要，当时贵司刘总监说赠品要延后三个月投放。

    水幕落下时，苏晴的衬衫已经湿透。张薇的丝巾糊在脸上，像只被淋湿的孔雀。实习生盯着她外套下隐约透出的防溢乳垫轮廓，突然红了耳朵。

    苏小姐这么能干，想必不需要特殊照顾。张薇甩着浸水的爱马仕，从明天起，所有部门统一上交储物柜钥匙。

    苏晴拧着头发上的水，摸到藏在内衣里的录音笔。刚才的对话混着水声，在布料摩擦间变得模糊不清。

    第三章

    温奶器伪装术

    苏晴姐，你的快递！前台姑娘探进半个身子，我慌忙把温奶器塞进电脑包。张薇踩着点从玻璃门外经过，新买的普拉达墨镜倒映着我泛红的耳尖。

    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大腿，我摸出文具店买的精密仪器贴纸。黑色磨砂膜裹住温奶器机身，充电口插上备用数据线，乍看真像移动硬盘。隔壁工位的老周突然咳嗽一声，我手一抖，保温杯里的枸杞茶泼在键盘上。

    年轻人注意身体啊。老周意有所指地敲了敲报销单，我瞥见行政部的打车费比上月暴涨三倍。手机适时震动，匿名邮箱发来张薇上个月的话费清单——国际长途时长足够绕地球两圈。

    储物柜突然传来巨响，实习生小林抱着登记簿站在我柜门前。她马尾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