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数据异象

    凌晨三点的创世传媒大厦，只有十八楼的直播间还亮着灯。

    顾明把最后一口冰美式灌进喉咙，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残影。监控屏幕上，新人主播苏瑶正在展示新款连衣裙，观看人数始终卡在237这个数字。他瞥了眼右下角的数据监测窗口，转化率0.3%的红色警示刺得人眼睛发疼。

    小顾，夜班报告。主管张志强把文件夹拍在桌上，震翻了顾明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报表上洇开，恰好淹没了苏瑶的直播间编号。

    顾明默默抽出纸巾：张主管，苏瑶的直播策略可能需要调整......

    策略张志强冷笑一声，臃肿的身躯挤进转椅，要不是王总的关系，这种花瓶连试用期都过不了。倒是你——他忽然俯身，烟味混着口臭扑面而来，听说你昨天修好了十三楼的直播推流设备

    指尖在桌下攥紧，顾明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碰巧学过点网络工程。

    年轻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张志强扯松领带，油腻的指节敲了敲监控屏，从明天起，你负责苏瑶的直播间运营。要是下周转化率还上不去......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切断。

    所有监控屏同时闪烁红光。

    顾明一个箭步冲到总控台，修长的手指在触摸屏上划出蓝色轨迹。数据瀑布流中，苏瑶直播间的打赏金额正在以每秒五万的速度飙升，观众人数瞬间突破十万大关。

    这不可能！张志强肥胖的手掌按在玻璃幕墙上，那个花瓶的直播间连自然流量都没有......

    顾明已经调出后台日志。深蓝色的代码海里，一串金色数据流格外醒目。打赏IDCloudStrife的用户像是凭空出现，没有注册记录，没有登录轨迹，每次打赏都精准卡在苏瑶展示商品的瞬间。

    更诡异的是，这个神秘账号的IP地址，显示的竟然是顶楼总裁办公室。

    第二章

    新人困境

    日光灯管在张志强头顶投下摇晃的阴影，他松垮的脸颊不住抽搐：立刻封禁这个账号！肯定是黑客攻击......

    但对方用的是董事长专用网络。顾明点开拓扑图，代表董事长办公室的红色节点正高频闪烁，要请示林董吗

    你疯了张志强一巴掌拍在紧急制动键上，凌晨三点惊动董事长，嫌饭碗太牢他掏出手机时，腕间的劳力士绿水鬼磕在操作台边沿，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明看着监控屏里手足无措的苏瑶。女孩正对着突然涌入的弹幕鞠躬，蕾丝裙摆随着动作泛起珍珠般的流光。他忽然注意到某个细节——每当CloudStrife打赏时，苏瑶耳垂上的碎钻耳钉就会微微发亮。

    我去机房查日志。顾明抓起工牌。

    站住！张志强堵在电梯口，衬衫第三颗纽扣绷出危险的弧度，想趁机摸鱼给我留在这里盯数据。他晃了晃手机，王总马上就到，今晚谁也别想......

    叮——

    电梯门向两侧滑开，穿睡袍的王副总趿拉着鳄鱼皮拖鞋冲出来：张志强！苏瑶的直播间怎么回事他稀疏的头发还保持着枕头的压痕，十分钟内解决不了，你们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顾明趁机闪进安全通道。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声次第亮起，在墙面投下颀长的剪影。转过消防门时，他顺手摘掉黑框眼镜，扯松规整的衬衫领口。藏在更衣柜底层的银灰色西装，此刻正妥帖地裹住他精瘦的腰身。

    机房蓝光映亮他嘴角的弧度。当指纹按在数据库加密锁的瞬间，液晶屏突然弹出虹膜验证界面。顾明怔了半秒，从内袋摸出铂金怀表，表盖内侧嵌着的芯片划过读卡器。

    欢迎回来，首席执行官。机械女声在空旷的机房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