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脚步顿住，却没回头：我不需要。

    求你了。沈念初急得声音带了哭腔，还记得吗去年你熬夜做商业方案，我却把咖啡泼在上面……这次，换我给你煮咖啡，帮你查资料，好不好

    走廊陷入沉默，只有沈念初压抑的抽气声。许久，苏毅冷声开口：跟着可以，但别指望我会心软。

    我不指望！沈念初立刻抬头，眼中燃起希望，只要能在你身边，让我做什么都行。

    苏毅攥紧行李箱把手，关节泛白：明天早上六点，别迟到。要是敢拖后腿……

    不会的！沈念初慌忙保证，我一定听话，绝对不添麻烦。

    看着苏毅走进电梯的背影，沈念初扶着墙慢慢蹲下。刚刚强撑的坚强瞬间瓦解，泪水夺眶而出。但嘴角却挂着笑——至少，她离他又近了一步。

    7.

    飞机降落在海城时，暴雨正敲打着舷窗。沈念初抱着文件跟在苏毅身后，高跟鞋在积水的地面踩出急促声响：李氏集团的王总提前到了，会议室在半岛酒店8层。

    不用你提醒。苏毅扯松领带，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紧绷的侧脸。前世就是在这场招标会上，他为了配合沈念初的家族利益，主动放弃了核心地块。

    谈判室内，王总推来合同的手顿了顿：苏总这次单枪匹马不像你的风格。

    合作伙伴在这。沈念初突然起身，将数据分析报表摊开，关于旧城改造的容积率，我们有更优方案。她指尖划过屏幕，余光瞥见苏毅握紧的钢笔——那支钢笔，是他前世熬夜做方案时，她随手扔进垃圾桶的同款。

    招标结束已是深夜。沈念初追着走进地下停车场：庆功宴不去吗王总说……

    少自作主张。苏毅拉开车门，海风卷着咸腥灌进车厢，明天开始，别跟着我。

    可你攻略里写过……沈念初按住车门，要去老街吃姜撞奶，去滨海栈道看日落，还有艺术区的……

    够了！苏毅猛地熄火，仪表盘蓝光映得他眼底猩红，沈念初，你到底要把我的伤疤揭多少次

    沉默在狭小空间蔓延。沈念初从包里摸出皱巴巴的旅游手册，泛黄纸页间夹着张机票存根：这是你28岁生日，偷偷订的双人机票。那天我撕了票，说你不配。

    苏毅的喉结滚动：现在拿出来恶心我

    知道你喜欢老街的姜撞奶，而且那家店的姜撞奶要预订才能吃到。我昨天在那家糖水铺预订了明天的姜撞奶。沈念初把手册塞进他怀里，转身冲进雨幕，去不去，随你。

    次日黄昏，苏毅盯着手机里被拉黑的沈念初，鬼使神差地走到老街。糖水铺的玻璃橱窗蒙着薄雾，那张等我的念初一起品尝的便签还在，边角却已被岁月啃出毛边。

    要份姜撞奶店主擦着勺子，那位小姐昨儿特意交代，要是您来……

    她人呢苏毅攥着手册的手指泛白。

    一个多小时之前，刚刚就喝完她的那份姜撞奶就走了。店主将热气腾腾的碗推过来，不过留了东西。

    锦盒里躺着枚红豆手绳，卡片上字迹潦草：以前总嫌你送的东西廉价，现在才懂，最珍贵的早被我扔了。苏毅摩挲着手绳，突然想起前世她被绑架前，自己匆忙塞给她的也是这样一条手绳。

    滨海栈道的风裹着咸涩。沈念初望着翻滚的海浪，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为什么退单苏毅举着锦盒，呼吸不稳。

    不想再逼你。沈念初转身时眼眶通红，你昨天说过，和我在一起只觉得窒息。

    苏毅喉头发紧，她以前冷漠的面容与此刻的泪光重叠。他扯断手绳上的结，将红豆一颗颗扔进海里：沈念初，别以为几颗红豆就能抵消……

    我知道。沈念初突然笑了，泪珠砸在衣襟上，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天起，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