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失败了。

    废物！监工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满，不会骗不会就等着去‘电疗’吧！

    李晓明咬紧牙关，手指攥得发白。他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他的身体像是被禁锢在一副无形的锁链之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恐惧。

    三天过去了，李晓明没有成功骗到一分钱。他亲眼看见几个新人被拖走，惨叫声在墙壁间回荡。第二天，他们被带回来时，脸色苍白如纸，身上布满伤痕，目光呆滞得像行尸走肉一般。李晓明的精神几乎崩溃了。

    在第四天的时候，他再次拨通了电话。对面是一个妇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年迈和慌张。

    您好，李晓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专业，我是公安局刑侦科的工作人员。我们发现您的身份信息被不法分子盗用了，可能涉及一起重大案件。

    电话那头的妇人顿时慌了神：啊怎么回事我……我做了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恐惧。

    李晓明的心猛地一颤，他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但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旁边的监工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警告道：再磨蹭下去，你今天就死定了！

    李晓明的手指紧紧攥着话术纸，像是抓住了一根能让自己活下去的绳索。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件事很严重，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您的账户可能会被冻结甚至影响您的信用记录……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诱惑的意味。

    电话那头的妇人终于开口了：那……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她的声音颤抖而无力。

    请提供您的身份证号和银行卡号以便我们进行核实。李晓明机械地重复着话术纸上的内容。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仿佛要说出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五分钟后，电话挂断了。李晓明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了。他成功地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钱——但也失去了自己最后的良心和尊严。

    监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说：早这样不就好了嘛！但李晓明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和庆幸之感；相反地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失落——他骗到了钱但他却感觉自己失去了某样更重要的东西：那是他的灵魂和人性中最后一丝光明与温暖……

    3

    人性的觉醒

    李晓明的生活仿佛被设定好了一般，进入了无休止的循环之中。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洒进屋内，他便已经坐在那张布满岁月痕迹、脏旧的木桌前。桌上散落着一些凌乱的纸张和几支已经快要写完的笔。他戴上耳机，调整了一下声音，随即，耳机里便传来了受害者们带着各种情绪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XX银行客服，我们检测到您的账户存在异常，需要进行核实……李晓明熟练地按照话术，语气平稳而又不失亲切地引导着电话那头的人。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戒备，一步步地跟随着他的指引，踏入那精心布下的陷阱。

    电话那头的人开始焦急起来，他们的声音带着哭腔，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地哀求。李晓明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他像是一个无情的机器，只是机械地重复着那些话术，直到对方交出银行卡信息，转出全部存款。每当这时，他的账户业绩就会随之上涨，而监工那冷漠的目光也会因此变得柔和几分，偶尔还会朝他点点头，表示满意。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李晓明的世界却仿佛陷入了另一片黑暗之中。他的噩梦越来越多，那些电话那头的哭泣声仿佛变成了一张张模糊而又狰狞的脸，他们围绕着他，不停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梦里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每次惊醒时，他的额头都布满了冷汗，喉咙也干得仿佛被火灼烧过一般。

    李晓明知道，自己正在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