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慢下行的数字像是在敲打他的神经。每多一层楼，他的心跳就快一分。

    踏出单元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街道上的车流声、行人的说笑声，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他低着头，视线只敢落在自己脚前的那一小块地面上，尽量避免与任何人发生眼神接触。

    幸好，常去的那家安心宠物医院离得不算远，步行大概十分钟就能到。这是他当初选择租住在这里的重要原因之一。

    推开宠物医院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动物特有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前台坐着的是个眼熟的年轻女孩，好像叫小美。

    您好，请问……小美抬起头，看到是他，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呀，林先生，又带汤圆来啦今天怎么了

    它…咳……林默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指了指猫包，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做了个咳嗽的口型。

    小美立刻明白了，麻利地帮他登记：好的好的，您稍等，今天值班的是王医生，苏晓晓医生助理在里面，我跟她说一声。

    林先生和他的病弱布偶猫汤圆，在安心宠物医院是挂了号的熟面孔。小美对这位总是戴着口罩帽子、说话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但对猫极其上心的主人印象深刻。

    林默抱着猫包，在等待区的角落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后背挺得笔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猫包的边缘。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周围其他宠物主人和宠物的互动，在他看来都像是某种无声的压力。

    林先生，这边请。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

    林默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淡蓝色工作服的年轻女孩站在诊室门口，正微笑着看着他。

    女孩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脸上带着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一双眼睛像小鹿一样，明亮而清澈，没有任何侵略性。她的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亲切。

    是苏晓晓。林默认得她，之前汤圆来复查时，也遇到过她几次。只是每次他都紧张得不敢多看，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很温柔的印象。

    林默抱着猫包，僵硬地站起身，跟着她走进诊室。

    诊室不大，但很整洁。穿着白大褂的王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

    放上来吧。王医生指了指诊疗台。

    林默依言把猫包放在台上，拉开拉链。汤圆警惕地缩在包的角落里，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呼噜声。

    别怕别怕，汤圆乖。苏晓晓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她没有立刻伸手去抱猫，而是先隔着一段距离，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

    林默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视线与猫包里的汤圆持平，充满了耐心和尊重。

    奇怪的是，刚才还对外人高度警惕的汤圆，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似乎慢慢放松了一些，喉咙里的呼噜声也渐渐低了下去。

    苏晓晓这才慢慢伸出手，隔着猫包轻轻抚摸了一下汤圆的头顶，然后熟练地、又极其轻柔地将它抱了出来，放在诊疗台上。整个过程流畅自然，汤圆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但竟然没有挣扎。

    林默在一旁看着，内心有些惊讶。汤圆除了对他之外，对外人都很抗拒，尤其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每次来医院，光是把它弄出猫包就要费一番周折。但这个苏晓晓，似乎有种特别的魔力。

    王医生开始给汤圆做检查，听心肺、测体温、检查口腔。汤圆明显有些不配合，试图扭动身体，但在苏晓晓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抚，一边用手轻轻固定住它时，它又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林默站在旁边，手心里的汗又冒了出来。他紧张地盯着王医生的每一个动作，生怕听到什么坏消息。同时，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一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