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出考场，我当然不用像上辈子那样，火急火燎地回家对答案。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

    阳光有点晃眼，街边小贩的叫卖声，还有鲜肉饼的香味儿。

    这些，前世的我从没留意过。

    这空气，真新鲜，是我自己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我妈，不，是林母，我没这个妈。

    我接了。

    她在那头急吼吼地问我考得怎么样。

    语气中带着催促和期盼。

    我淡淡地说：考完了，挺好的。

    没透露半点异样。

    林母的声音明显松快了些。

    虚情假意地叮嘱我早点回家，注意休息，别太累着。

    然后就急匆匆挂了。

    我冷笑。

    她哪是关心我

    她关心的是京大的入学名额能不能到手。

    前世我把他们的期盼当目标。

    但今生，我打算把他们的愿望变成笑话。

    高考成绩公布那天，家里气氛紧张起来。

    林父林母守在电脑前，不停地看着时间。

    当然了，也不忘偶尔装模作样地关心我一下，劝我别紧张。

    他们都在期待那个能让他们如愿的好成绩。

    林父哆哆嗦嗦地输完我的，哦不，林婉的准考证号。

    屏幕上跳出的成绩单：语文0分，数学0分，英语0分，文综0分。

    在我的特地操作下，精准0分。

    整个客厅，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林母的脸色唰一下白了，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林父也像被雷劈了，僵在那儿。

    我则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平静地看着他们脸上「晴天霹雳」的表情。

    因为太过滑稽，我忍不住笑了。

    安静没持续几秒，就被林母尖叫着打破了：

    林草！你这个劫星！丧门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股子疯劲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好像我真把她天给捅破了。

    林父也缓过神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猛地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

    你这个孽障！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你把我们林家的脸都丢光了！你是要毁了我们林家的运势吗！

    我任由他们一个骂，一个抓。

    身体却一动不动。

    眼神冰冷，像看两个跳梁小丑。

    看着他们气急败坏的德行，我只觉得好笑。

    上辈子我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被他们当枪使。

    现在，也该轮到他们尝尝计划泡汤是什么滋味了。

    他们问我为什么

    呵，你问一个被利用到死的工具人为什么

    0分这事儿，捅了马蜂窝。

    接下来一个星期，我承受了长达一周的思想教育。

    林父板着张臭脸，开口闭口家族脸面，林家的声誉都被你败光了！

    他们逼我承认错误，我却无动于衷，当个木头人。

    他们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女儿，之前是爸爸妈妈对你太严厉了，不够关心你。

    虽然你今年没考好，但你可以复读啊，以你的实力，复读一年也肯定能上京大，甚至考的更好。

    我心想，说得跟你们多在乎我似的，还不是怕我这劫星影响了林婉的凤命

    我不想考了，把我送回乡下养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