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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哭腔:所以你让永宁去镇北王府,就是为了逼镇北王用真虎符与她相认,坐实谋反罪名

    皇帝剧烈咳嗽着摆手,殿角暗卫突然捧进鎏金酒盏。我认出那是祭天用的鸩酒,玉色酒液里沉着片青鸾花瓣

    ——

    与皇后送我的避子汤里的一模一样。李承泽忽然抢过酒盏,指尖抚过盏沿的并蒂莲纹:当年你用母后跟先皇后的血封矿,如今又要用永宁的血开矿......

    阿泽!我想阻拦,却被他攥住手腕。他掌心的虎符碎片硌得我生疼,正是三年前赵府后巷,我折青鸾纸鸢时,他偷偷塞进我掌心的那半枚。酒液顺着他下颌滴落,在领口烫出暗红的痕,像极了藏书阁里那幅《青鸾泣血图》。

    十岁那年......他忽然凑近,温热的血滴在我手背上,你在赵府后巷教我折青鸾纸鸢,说青鸾飞起来时,就能看见真正的自己......喉间溢出鲜血,他却笑得温柔,指尖划过我唇角的痣,其实那时我就知道,你不是林氏女,你是......

    是我流落在外的皇妹......

    鸩酒的香气漫过殿中。我望着他缓缓倒下,月白衣襟迅速被血浸透,像极了册封礼那天,他攥住我禁步时,掌心渗出的血。皇帝闭目靠在床头,仿佛看不见儿子的血,只淡淡道:镇北王谋反,朕要借永宁的血开矿铸甲......

    而你,若真想保她,就该明白,只有你死了,朕才会信她与你无关。

    崔嬷嬷的惊叫从殿外传来。我抱着李承泽逐渐冰冷的身体,忽然摸到他袖中半幅残卷

    ——

    是我昨夜塞进他枕下的蜀锦,上面生母的绝笔被朱砂圈红:帝后之血相融,可启玄铁;青鸾泣血之时,便是矿脉崩毁之日。原来皇帝以为我是他与先皇后的女儿,却不知真正的血脉,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他亲手断送。

    太子殿下!太医冲进来时,李承泽忽然睁眼,指尖塞给我个冰凉的东西

    ——

    是完整的虎符,由他那半枚与皇帝的半枚拼成,尾端的青鸾眼在血光中格外狰狞。他气息微弱却清晰:去北疆......

    找镇北王......

    他才是青鸾卫最后的......话未说完,喉间涌出大口鲜血,染脏了我胸前的玉佩

    ——

    那是他十岁时送我的青玉平安扣,刻着永宁二字。

    皇帝的咳嗽声在身后响起。我望着太医们慌乱地施救,忽然明白李承泽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

    不是林氏女,也不是他的皇妹,而是先帝暗卫首领的养女,被他父皇掉包来混淆视听的棋子。而他,从赵府后巷捡到我那刻起,就用十年时间,将我变成了能刺进皇帝心脏的青鸾刃。

    深夜的长春宫飘着细雪。我握着完整的虎符,看着崔嬷嬷跪在阴影里,撩起袖口露出完整的青鸾刺青

    ——

    原来她才是皇帝口中青鸾卫遗孤,而我,不过是个被选中的容器,用来诱使镇北王动用真虎符。但李承泽用命换来了虎符,也换来了我去北疆的机会。

    妆匣底层的血经被月光照亮,我终于看懂最后那句被泪水模糊的话:吾女阿鸾,若见此书,便持虎符毁矿脉,青鸾泣血之日,便是暴政终结之时。原来生母早就知道,所谓的人形诏书,不是开启矿脉,而是毁灭它。

    窗外传来玉雪骢的哀鸣。我摸着李承泽留下的青玉平安扣,忽然想起他醉酒时说的青梅竹约——

    十岁那年,我们在赵府后巷埋下的,不是纸鸢,而是半枚虎符。他早就在等这一天,等我带着虎符北上,用玄铁矿的崩塌,终结他父皇的权力棋局。

    更鼓敲过五声,崔嬷嬷忽然抬头,眼中闪过决绝:公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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