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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囊新生

    建安十三年冬，许昌天牢。

    华佗将写满药方的绢布塞进青囊，牢门外突然响起铁链碰撞声。他望着掌心染血的《青囊经》，忽然听见虚空传来梵音：医道未尽，当归红尘。

    剧痛袭来时，他看见那卷医书化作流光没入胸口。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蝉鸣声震耳欲聋，华景明猛地睁开眼，阳光透过迷彩帽檐刺得他眼眶发酸。脖颈处的玉佩突然发烫，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江南医科大学中医系新生。

    华景明！出列！教官的呵斥惊飞树梢麻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按在身旁女生的手腕上，三指准确扣住寸关尺。

    我...我在诊脉他触电般缩回手。那女生脸色煞白，迷彩服后背洇开大片汗渍，人中穴残留着新鲜指痕——分明是暑厥之症。

    报告教官，这位同学需要......

    需要送医务室！教官粗暴地打断他，你们这些学中医的就会装神弄鬼，上周还有人给中暑的扎什么十宣放血......

    树荫下传来嗤笑。华景明瞥见西医临床系的几个男生正举着手机录像，领口的银质听诊器在阳光下反光。他忽然想起方才涌入的记忆：这个时代，中医已成末流。

    来不及了。他解下玉佩按在女生膻中穴，厥阴逆乱，再拖就要惊风。左手拇指重重按压内关穴，右手食指如鹤喙疾点百会。女生突然剧烈咳嗽，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

    你干什么！校医提着急救箱冲过来，让开！需要输葡萄糖......

    话音未落，女生睫毛颤动，呕出一口黄水。华景明顺势托住她后颈，玉佩不经意擦过风池穴。围观人群突然安静——少女苍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

    神了！有人惊呼。华景明却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方才施针时，那些失传的《青囊经》要诀竟自动浮现在脑海。玉佩内侧的旻字闪过微光，与他前世表字元化隐隐共鸣。

    医务室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华景明摩挲着玉佩，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病床上的女生忽然开口：你按我穴位时，像在弹古琴。

    他转头，看见少女脖颈细白如瓷，病号服领口露出半截红绳——上面系着枚和田玉平安扣，与他手中玉佩质地一模一样。

    我叫林清浅。她递来学生证，指尖掠过他掌心的老茧，这些茧子...练五禽戏留下的

    空调冷风掀起窗帘，华景明瞳孔骤缩。学生证上的入学日期是公元2023年，而玉佩内侧的篆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辨：景旻——正是他这具身体的名字。

    夕阳西斜时，系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地中海发型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虽然你救了人，但用玉佩治病属于封建迷信。下周的迎新晚会，你代表中医系做个检讨......

    走廊忽然喧哗起来。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闯进来，身后跟着拿锦旗的秘书。华同学在哪男人声音发颤，我是林清浅的父亲，市中心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的渐冻症......

    华景明突然头晕目眩，玉佩烫得惊人。恍惚间看见建安年间的自己正在研磨麻沸散，而手术刀倒影里，赫然是林清浅含笑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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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冰髓症

    林振邦的劳斯莱斯幻影碾碎一地梧桐叶，华景明攥着发烫的玉佩，后视镜里映出系主任铁青的脸。车载香薰混着消毒水味，他忽然想起建安年间给曹操问诊时，丞相府熏的也是这种龙涎香。

    渐冻症在西医叫ALS。林振邦扯开领带，喉结滚动得像被困住的弹珠，清浅三年前还能弹钢琴......

    ICU的蓝光刺痛视网膜。华景明隔着玻璃看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