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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谢无咎重伤坠崖时,是我在山涧捡到了他。

    他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我的名字。

    我们像寻常夫妻般过了三年,直到那队铁骑踏破茅屋的门。

    恭迎镇北王归位!

    他翻身上马,没再看我一眼。

    后来京城张灯结彩,人人都在传镇北王要尚公主。

    我攥着当年他刻的桃木簪,混在贺喜人群里。

    喜轿经过时,他忽然掀帘下马,发疯般拨开人群抓住我的手:青禾

    羽林卫的箭矢破空而来那瞬,他把我护在怀里。

    血浸透他胸前蟠龙纹时,我摸到三年前我亲手缝的平安符。

    别哭…他气息微弱地笑,这次…换我追你了。

    --

    暴雨如注,砸在屋顶的茅草上,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声响,像是天穹裂开了一道口子。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蛮横地拍打着糊了厚厚油纸的窗棂,吱呀作响,摇摇欲坠。屋内的油灯被不知何处钻进来的冷风吹得剧烈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土墙上投下巨大而凌乱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晃动。湿冷的土腥气混着草药的清苦,沉甸甸地压在狭小的屋子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山涧深处的寒意。

    沈青禾刚把白日采回的几株止血藤理好,指尖还残留着草茎粗糙的触感。一道刺目的闪电骤然撕裂浓墨般的黑夜,紧随而来的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开,震得整个茅屋簌簌发抖。油灯的火苗猛地一缩,几乎熄灭。

    几乎在雷声炸响的同时,屋外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柴扉上,紧接着是木栓断裂的刺耳咔嚓声。

    沈青禾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那截带着泥土的藤蔓。这深山野岭,又是这样的鬼天气……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除了狂暴的风雨声,再无其他动静。是风太大吹断了柴门还是……山里的野兽

    她定了定神,放下藤蔓,拿起墙角倚着的一柄旧柴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柴扉歪斜着敞开一道缝隙,冰冷的风夹着雨水立刻劈头盖脸地打了进来。她眯起眼,借着又一道惨白闪电的光,看清了门槛外蜷伏着的一团巨大黑影。

    那不是野兽。

    是一个人。

    那人面朝下趴伏在泥泞的地上,身上裹着的深色衣袍早已被雨水和泥浆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异常高大却狼狈的轮廓。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横贯他的肩背,皮肉翻卷,被雨水冲刷得发白,隐约可见森然白骨,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泥水的土腥,扑面而来。

    沈青禾倒抽一口凉气,手中的柴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医者的本能瞬间压过了恐惧。她顾不得瓢泼大雨,猛地拉开歪斜的柴门冲了出去。

    雨水瞬间浇透了她的粗布衣衫。她费力地抓住那人冰冷的手腕,试图将他拖进屋里。触手一片粘腻冰凉,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一寸一寸,将这个沉重的男人从泥水里拖过门槛。雨水混合着泥浆和血水,在她身后拖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油灯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紧闭着眼,脸色是失血过多的惨白,嘴唇乌青。沈青禾剪开他黏连在伤口上的破烂衣料,那道横贯肩背的伤口暴露出来,边缘皮肉翻卷,深可见骨,被雨水泡得发白。她快速清理伤口,敷上捣碎的止血草药,用煮过晒干的干净布条紧紧包扎。整个过程中,男人无知无觉,只有偶尔从紧咬的牙关里泄出几声模糊不清的痛哼。

    沈青禾累得几乎虚脱,额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溅入的雨水。她刚想起身去拿水,手腕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猛地攥住!

    那力道大得惊人,像铁钳一般,带着濒死之人的爆发力,死死扣着她的腕骨。沈青禾惊得浑身一颤,抬眼看去。

    不知何时,那男人竟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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