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量子拍卖，起拍价是张小满的神经密钥。老陈的扁担刻痕渗出金色液体，在青石板汇成倒计时，数字跳动频率与周永川的心跳一致。他望向诊室，张小满的金镯已消失，三道新鲜疤痕在腰侧蔓延，与他后颈的旧疤遥相呼应，像极了冻库铁门上的血手印分毫不差。

    烤腰子小哥的镊子指向他，铁板上的量子腰花拼出警告：涡轮反包，用下一代腰子还上一代债。周永川终于懂了，祖父的麻将、父亲的手术、他的银钉，都是阴司契约的活体印章。冻库深处的冰棺开启声中，柳凤兰的颅骨在辣油中浮现，眼窝处的神经突触连接着张小满的声带，用祖父的声音低吟：九代腰子换三斤六两辣椒，现在该收利息了。

    他抓起漏勺的手在颤抖，辣油表面的阴债进度条正以心跳频率逼近

    100%。那些曾以为是家庭传承的疤痕、信物、甚至火锅店的秘方，不过是阴司契约的活体条款。而张小满腕间的新疤，不再是爱情的印记，而是周家第九代祭品的认证——在这场跨越七十年的迷局里，每个周家男人的腰窝，从来都是阴司当铺的量子密钥。

    6

    郡肝裂变

    九宫格的蒸汽在天花板聚成云团，柳凤兰的月白盖头从云雾中垂落，破损缎面下的颅骨裂缝渗出脑组织，混着牛油香的腐臭扑面而来。周永川握着漏勺的手骤然收紧，掌心的老茧硌得漏勺发烫——那是十七岁在厨房剁牛骨磨出的印记，祖父曾说：永川，掌纹深的人抓得住阴司的秤杆。辣油表面的神经纤维自动排列成甲骨文，正是父亲临终前在账本上画的三万七筒纹路，每个笔画都在吸收火锅的热辐射，像极了祖父牌桌上的烫金麻将。

    周老板认得这聘礼吧脑花组成的人脸在汤面浮现，眼窝处甩出的红油溅在他围裙上，晕开的形状与张小满昨夜滴落的智齿血渍完全一致。三斤六两魔鬼椒，是柳凤兰尸首的防腐剂。腐臭的脑垂体分裂成算盘珠，每颗都刻着周家九代人的忌日，你爷爷用她的尸身当火锅店地基，如今你拿她的牙齿当定情信物周永川喉间泛起苦味，想起三天前张小满从冻库撬牙时的笑脸：永川，这些牙齿能做条独一无二的项链呢。

    冻库铁门在算盘珠迸溅的火星中炸裂，成山的干辣椒堆里，缠着菌丝的民国银元滚落——每枚钱孔里都嵌着张小满的智齿，牙龈血痕还带着牙膏的薄荷味。脑花幻化的账房先生甩动水袖，甩出的地契边角写着祖父的字迹：1944年

    7月

    15日，柳凤兰尸首换三斤六两辣椒，阴司汇率

    1:8.24。周永川突然想起，父亲坠江前曾在日志里写：冻库地基下的骸骨，牙床缺了三十七颗牙。

    祖父遗照渗出的脑脊液在墙面写出逻辑公式，荧光映亮他后颈的银钉——那是父亲坠江后，祖父用烧红的银钉为他烙下的印记。《墨经》说杀盗非杀人，脑花的声音黏腻如尸油，当年我们葬的是周家新妇，不是柳凤兰。周永川想起县志里的冥婚冲喜：1944年周家为冲火锅店的血光之灾，用柳家小姐的尸首完成阴婚，而他与张小满的联姻，不过是这场阴婚的现代翻版。

    他抓起

    POS机砸向九宫格，电子屏上的阴债进度

    93%扭曲成父亲坠江时的漩涡。小满的心跳超过

    214Hz了！驼背李爷的指甲插入太阳穴，抠出的脑组织在菌汤里浮现

    1944年冰棺场景：柳凤兰被钉入棺椁时，老太爷手持《墨经》高诵，而她腕间的金镯，正是张小满此刻戴着的传家宝。周永川突然想起，昨夜张小满试戴金镯时说：永川，这镯子好像长在我骨头上。

    手机录音播放《合同法》的声波在蒸汽中炸开，辣油表面浮现诡辩三要素的血字，每笔都像极了祖父教他写的周字。柳凤兰的颅骨裂成九块，最后一块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