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她推荐了几所优质的国际学校。

    他表现得如此平静和支持，仿佛真心为她高兴。

    林悦离开的前一天，带着一束向日葵来到按摩店。

    这是她最后一次以顾客身份来这里。

    我要走了，她把花递给杜明，声音微微颤抖，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

    杜明接过花，向日葵的香气让他想起阳光：恭喜你，新的开始。

    杜明，林悦突然直呼他的名字，这半年……谢谢你。

    杜明微笑：专业服务而已。

    骗子，林悦轻声说，然后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杜明，我看得出来，你对我……不只是专业关系。

    杜明的身体僵住了，然后慢慢放松：我是个瞎子，林悦。我的世界太黑暗了，不适合你和孩子。

    但你看得比谁都清楚，林悦松开他，将一张名片塞进他手里，这是我的新联系方式，如果哪天你想通了……上海离这不远。

    杜明接过名片，指尖在上面摩挲着凸起的盲文电话号码。

    他听到林悦转身离开的脚步声，突然喊道：林悦！

    脚步声停下。

    向日葵……是我最喜欢的花，他说，因为它们总是朝着阳光。

    林悦笑了：我知道。我问过王姐了。

    门铃响起，林悦离开了。

    杜明站在店里，手里握着那张名片和向日葵，突然觉得，自己黑暗了二十年的世界里，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丝光明。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如水。

    杜明继续着他的按摩工作，接待一个又一个顾客。

    表面上，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但王姐和李师傅都注意到，他变得更加沉默，常常在工作的间隙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张名片。

    三个月后的一个雨夜，杜明独自在按摩店整理器械。

    雨点敲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门。

    他突然想起林悦第一次来做催乳按摩时，也是这样的雨天。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他谨慎地接起。

    杜叔叔！小宝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学会写字了！我写了封信给你！

    杜明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真的吗写的什么

    不告诉你！孩子咯咯笑着，妈妈说要给你个惊喜！

    电话那头传来林悦温柔的责备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动静，最后是林悦的声音：杜明……我们给你寄了个包裹，应该明天到。

    什么包裹杜明好奇地问。

    你收到就知道了，林悦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对了……小宝在学校表现很好，已经交到新朋友了。

    那太好了。

    我……我也适应得不错，林悦继续说，声音突然变得犹豫，公司同事都很友好……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有点想你。这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

    杜明的心跳漏了一拍。电话两头都陷入了沉默，只有雨声和电流的杂音填补着空白。

    杜明，林悦最终打破沉默，你还记得你在我病床边说的话吗

    杜明当然记得。那些他以为只有昏迷中的她能听见的告白。

    记得。他轻声回答。

    那些话……还算数吗

    杜明的手指紧紧握住电话：当然。永远算数。

    那为什么……林悦的声音哽咽了，为什么你让我一个人来上海

    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刺进杜明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

    是自卑

    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