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轮回殿的幽烛

    我以灵体形态游弋在幽冥血海时，嗅到了一丝熟悉的焦糊味。那是本源之力燃烧的气息，却混着轮回殿特有的往生咒香，像极了十万年前后土化轮回时，我碎在幽冥河畔的那片道标残片。

    【烛火飘摇：灰袍少女的执念】

    轮回殿的青铜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不是佛光，而是幽蓝色的烛火。我穿墙而入的瞬间，看见一个灰袍少女正跪在祖巫灵位前，她的指尖渗出幽火，正往一盏盏引路灯里注入。每注满一盏，她的身形就透明几分，像随时会被幽冥风吹散。

    第三千六百盏……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玄黎大人的残魂该醒了吧

    我这才注意到灵位前的蒲团上，躺着一缕几乎透明的魂烟。少女的幽火刚触及魂烟，整座轮回殿突然剧烈震动，她膝下的地砖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露出底下刻着的混沌轮回古篆——那是连后土都未曾参透的上古符文。

    够了！我抬手挥出本源之光，稳住即将熄灭的引路灯，再这么烧下去，你自己都要魂飞魄散了。

    少女惊觉我的存在，转身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烛九阴图腾。她扑通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大人可是后土娘娘座下小女……小女无名无魄，唯有灵火一缕，替娘娘守着巫族残魂。

    【无名无魄：侍灵的起源之谜】

    我扶她起身，这才看清她的面容——说是少女，不如说是一团凝聚的灵火，五官模糊却眼含慈悲，眉心嵌着一枚米粒大小的光点，正是后土残留的神力。

    你为何要这么做我凝视着她腕间的图腾，那分明是祖巫烛九阴的时之痕，巫族残魂自有轮回之道，何须你以灵火为引

    她指尖的幽火突然明灭不定，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十万年前，巫妖大战落幕，祖巫们的残魂本该入轮回，却因天道诅咒被困在幽冥。娘娘化轮回时曾说……她抬头看我，眼中映着幽烛的光，若有一天巫族再临，这些残魂便是火种。

    我心中震动，这才注意到轮回殿的烛台竟有十二座，对应着十二祖巫。而少女已点燃了十一座，只剩中央最大的烛台空着，底座刻着烛九阴三字。

    你没有名字我转移话题，袖中的本源碎片却在发烫，那是对同源力量的感应。

    娘娘唤我‘幽烛’，取‘幽冥烛火’之意。她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但我知道，这不过是娘娘用残余神力捏的傀儡，算不得真正的生灵。

    【面圣后土：大道因果的博弈】

    幽烛的话像一根刺，扎进我作为大道碎片的道心。我本是混沌中无喜无悲的法则载体，却在听见傀儡二字时，生出了不该有的涟漪。

    我助你化形。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以大道因果为凭，你不该困在这里。

    幽烛猛地抬头，眉心的光点剧烈跳动：大人！化形乃天道禁忌，何况我……我身上还有祖巫的诅咒。她卷起裤脚，我看见她脚踝处缠着金色锁链，锁链另一端连着轮回殿的地基。

    这是……

    是天道给巫族的枷锁。她苦笑，每守护一座祖巫残魂，就多一道锁链。娘娘说，等十二道锁链全满，我就会变成轮回殿的活祭。

    我再也按捺不住，抬手召来本源之力，化作混沌金桥直通轮回殿深处。幽烛惊呼着抓住我的袖口，而我已带着她穿过层层法则屏障，来到后土的法则投影前。

    后土娘娘，借一步说话。

    投影中的后土转身，她的面容与幽烛莫名相似，只是多了几分法则的冷硬：混沌道标，你可知越界干涉轮回的后果

    我以大道因果起誓，幽烛化形后必成天道助力。我摊开掌心，本源碎片与幽烛的灵火同时亮起，她不是傀儡，是您与烛九阴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