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西装，但上海救不了千篇一律的舌头。

    她不经意间瞥见对方腕表内侧刻着的徐氏餐饮徽标，今早新闻里连锁火锅店食品安全问题的报道突然涌入脑海，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与眼前这个男人的形象重叠，让她心中泛起一阵厌恶。

    与此同时，在虹口的老弄堂里，潮湿的霉味与林夏带着川普腔调的声音穿透雨幕。

    周阿婆！您对着镜头再说一遍

    这位成都姑娘举着GoPro，镜头里，雕花木窗棂将晨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斑驳地洒在她沾满油渍的围裙上，围裙上还残留着昨晚调试辣酱时溅上的红油。

    突然，房东挥舞着扫帚冲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扫帚尖端挑断了晾衣绳，腊肠啪地坠落在地，溅起一片泥水。

    就在这时，林夏惊讶地发现，窗台上晒着的陈皮泛着不正常的靛蓝色，那颜色诡异而刺眼，仿佛预示着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始于苏晓棠在机场地面不经意划伤的辣椒碎屑。

    三日后，当她们签下弄堂里那间破旧铺面时，德国Rational净烟系统的安装师傅正用激光笔仔细扫描房梁上的裂缝。

    而裂缝的深处，藏着一段尘封的历史——1937年日军轰炸时烧焦的房梁，焦黑的木纹里还嵌着半枚锈迹斑斑的铜纽扣。

    那纽扣历经岁月的侵蚀，表面布满了绿色的铜锈，却依然倔强地诉说着曾经的战火纷飞。

    二手冰柜开始发出低沉的轰鸣，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林夏咬咬牙，把最后三千元换成了直播补光灯。

    当镁光灯亮起的那一刻，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小店。

    她偶然发现冰柜压缩机上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边缘已经卷曲，上面用熟悉的字迹写着：温度恒定-18℃，2019.3.15

    ——正是外婆去世的日子。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林夏的眼眶瞬间湿润，她仿佛感受到外婆的目光穿越时空，温柔地注视着她们的小店，那目光温暖而坚定，给予她无尽的勇气与力量。

    2

    数据厨房

    POS机屏幕上猩红的亏损12万数字在深夜的后厨不停跳动，像一道渗血的伤口，刺痛着苏晓棠的瞳孔。

    抽油烟机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未散尽的油烟裹挟着豆瓣酱的陈香，在布满霉斑的墙面上凝结成粘稠的雾气。

    她蜷缩在墙角，投影仪将消费记录投映成密密麻麻的矩阵，当微辣退单率40%的红字与外婆手绘的辣椒生长周期图重叠时，墙面上仿佛绽开一朵畸形的血色玫瑰。

    鲜味不足，像工业化生产的塑料味。

    苏晓棠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墙面投影，那些被红色标记的顾客点评像锋利的砂纸，反复打磨着她的神经。

    锈迹斑斑的铁门突然被撞开，林夏抱着散发酸腐气息的外卖垃圾袋跌撞而入，发霉的塑料袋边缘渗出暗红油渍，在地面晕开诡异的图案。

    这些在CBD写字楼里打转的白领，既要舌尖的刺激，又怕肠胃抗议。

    林夏甩了甩被油污浸透的刘海，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她眼底的血丝，25到35岁女性占68%，健身人群占42%，但凌晨点辣味轻食的订单，比奶茶销量还邪乎。

    案台上的电子钟跳向凌晨三点，两个熬红了眼的身影仍在油渍斑斑的餐巾纸上写写画画。

    从甜腻克制的上海微辣到烈焰焚喉的川渝特供，五种辣度分级方案逐渐成型。

    为了调配出能平衡刺激与养生的藤椒鸡汤面，她们甚至翻出大学时的物理笔记，试图用流体力学公式计算熬煮时的氧气溶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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