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Q大厦68层需要专用电梯卡。我站在一楼大厅，浑身发抖地给李在勋打电话。响了七声他才接起，背景音很安静。

    我在你公司楼下。我声音嘶哑，要么让我上去，要么我就在大厅喊出你在我家装摄像头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用西侧电梯，卡在前台。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前台小姐递给我一张银色门卡时，眼神充满好奇。电梯飞速上升，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68层门开时，一个穿灰色套装的年轻男人已经等在门口。

    李社长在会议室。他微微鞠躬，请跟我来。

    走廊两侧是透明的玻璃办公室，里面的人西装革履，对着多屏电脑工作。他们抬头看我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我熟悉的情绪——那种对肥胖者的本能轻视，即使我瘦了50斤依然无法避免。

    会议室大门是厚重的实木，上面刻着LQ集团的logo。我推门而入，李在勋站在落地窗前，首尔的夜景在他身后铺展成一片灯海。他转身时，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还亮着。

    解释。我直接把手心里的摄像头扔在会议桌上，微型设备在光洁的桌面上滑出一道水痕——我手心的汗。

    李在勋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把平板倒扣在桌上。为了数据准确性。

    数据我声音拔高了八度，你管偷拍叫数据收集

    他走向会议室的侧门，输入密码打开。自己看。

    门后是一个小型监控中心，墙上十几个屏幕显示着不同场景：健身房、会所走廊、体检室...还有我的公寓。我浑身发冷地看到实时画面中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站在监控室里像个可笑的愤怒玩偶。

    Subject

    A-209，男，38岁，初始体重156kg。李在勋平静地指向另一个屏幕，上面是个正在跑步机上大汗淋漓的胖子，Subject

    B-107，女，29岁，初始体重142kg。

    他依次介绍着每个屏幕上的人，最后指向我的画面：Subject

    C-102，就是你。

    我盯着满墙的监控画面，喉咙发紧。所以我是...你的实验品之一

    研究对象。他纠正道，所有参与者都签署了协议，包括视频监控条款。

    我没有签过这种东西！

    第17页第3条。李在勋走回会议室，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你签的。

    我颤抖着翻到那一页，果然在密密麻麻的条款中找到了相关描述：允许研究者通过适当方式收集训练及生活数据...——适当方式四个字被模糊定义，足以涵盖摄像头。

    这是欺骗！我把文件摔在地上，我以为只是记录运动数据！

    李在勋弯腰捡起文件，动作优雅得像在捡一片羽毛。如果事先告诉你，数据就不真实了。他直视我的眼睛，我需要观察自然状态下的行为模式。

    为了什么你妹妹我讥讽道，还是为了研发什么减肥神药好赚大钱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暴露情绪的肢体语言。

    都有。出乎意料，他承认了，LQ医疗正在研发针对病态肥胖的代谢调节剂，需要真实数据支撑。

    我望向监控室里自己的画面，突然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小屏幕与众不同——它被单独放在主屏幕下方，显示的是我的卧室，而且是放大特写。其他监控画面都是广角，唯独我的有特写镜头。

    为什么特别关注我我指向那个屏幕，其他人都没有特写。

    李在勋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缝，他迅速关闭了整个监控系统。你进步最快。他生硬地回答，数据最有价值。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