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紧张的患者，一枚给自己。

    此刻他正站在医院走廊的自动贩卖机前，盯着屏幕上的咖啡选项出神，身后传来同事们的低语。

    听说了吗苏医生被调到教学组了，以后怕是没机会上手术台了。

    谁让他得罪了张主任呢，上次在学术会议上公然反驳人家的观点，能有好果子吃

    嘘——他过来了。

    苏然仿佛没听见这些议论，伸手接过刚买的黑咖啡，指尖触到杯壁上的水珠。

    最近三个月，他的门诊号源被大幅削减，手术排班表上的名字越来越靠后，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教学任务：给实习生上理论课、带规培生做模拟手术、甚至负责整理科室的旧病历档案。

    副教授转正的申请也被搁置，领导让他再带一年学生积累经验。

    苏老师，这是明天的课程表。实习生小李抱着一摞资料追上他，您上午有两节《外科学基础》，下午还要带学生去解剖实验室。

    知道了。苏然接过课程表，扫了一眼，发现连午休时间都被青年医生科研分享会占满。

    他想起上周在电梯里遇到张主任时，对方拍着他的肩膀说的话：年轻人，多沉淀沉淀，别总想着出风头。

    沉淀吗苏然低头看着走廊地面上斑驳的光影，阳光透过玻璃窗，在白色地砖上切割出整齐的方块。

    他想起自己刚入职时，总喜欢在这样的光影里快步穿梭，仿佛在踩着人生的琴键。

    现在他却学会了放慢脚步，因为知道每一步都可能被放大镜审视。

    凌晨一点，科研楼的灯还亮着。苏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头看向实验室墙上的时钟。

    培养皿里的细胞在显微镜下静静生长，他正在研究的心肌细胞再生项目，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

    又熬夜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他的导师陈教授。

    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实验服，手里拿着两杯热可可，你啊，和我当年一样，总以为时间够用。

    苏然接过可可，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陈老师，您怎么还没回去

    放心不下你这个项目。陈教授看着显微镜下的细胞，眼神里带着赞许。

    当年张主任他们说你太激进，可我知道，医学突破从来都是激进者的游戏。对了，听说你最近在带学生

    苏然苦笑：是的，每天都在讲台上重复基础知识，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复读机。

    Teag

    is

    learning

    twice.陈教授用镊子夹起一片载玻片。

    当年我被下放到基层医院时，每天给村民们讲卫生常识，后来发现，这些最基础的东西，反而是医学普惠的关键。你现在教的学生，说不定将来会成为改变医疗现状的人。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点燃了苏然心中沉寂已久的火焰。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恋综里写论文的那个夜晚，当所有人都在讨论恋爱话题时，他却在阳台上完成了一篇关于乡村医疗资源的调研文章。

    或许正如陈教授所说，任何一种沉淀都有其价值，只要初心未改。

    林悦站在科研楼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自从上次在咖啡店被粉丝攻击后，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苏然的工作环境了。

    今天之所以破例，是因为她的男朋友——不，现在应该说是前男友——周明，正在这里做科研助理。

    明明说好了今天见面，怎么又躲着我林悦喃喃自语，按住电梯按钮。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戴着口罩和帽子，试图隐藏自己的明星身份。

    镜子里映出她疲惫的脸，昨晚她刚结束一场直播，为了宣传新的急救公益节目，她已经连续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