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文武百官,他们字字泣血,声声控诉赵景元的昏庸无道,私通匈奴,鱼肉百姓。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陛下,我身侧的老将军踏前一步,声如洪钟,您已不配为君!
赵景元的脸从涨红到惨白,最后化为一片死灰。
他瘫坐在龙椅上,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送陛下去天牢,好生伺候。
我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静得落针可闻。
曾经的九五之尊,此刻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下去,口中还语无伦次地咒骂着,却无人理会。
至于白莲儿,她醒来时,宫里已经换了天。
她哭喊,尖叫,说自己是宸妃,怀着龙种。
可她昔日倚仗的帝王已成阶下囚,谁还会听她的
宫人们冷漠地看着她,如同看一个笑话。
我没有立刻杀了她。
死,太便宜她了。
我下令,将她那座囚禁了她野心的宫殿,用厚厚的黑布尽数蒙上。
一丝光亮不许透,一点声音不许传。
窗户钉死,门缝堵严。
每日只从门下的小洞送些清水和粗食。
我要她活着,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里,一点点疯掉。
这比死,更让她痛苦。
我要她尝尝,清欢当年所受的绝望,百倍千倍地还给她。
陆景行回京时,赵景元已是阶下囚。
他听闻消息,竟还想为赵景元求情,呵,真是可笑。
被我的人乱棍打了出去,狼狈不堪。
我坐在酒楼的窗边,冷眼瞧着街上的好戏。
匈奴使者耀武扬威地入京,他们将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丢在街心——是赵景元。
他被匈奴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剩一口气,却还未死透。
偏偏那个不成器的陆宸宇,不知从哪个赌坊里钻出来,醉醺醺地一脚踢在赵景元心口。
那口气,就这么断了。
陆景行恰好赶到,目睹了这一切。
他看到儿子无意间成了压死赵景元的最后一根稻草,看到自己效忠的君主如此下场,整个人都疯了。他提着刀,冲进了陆宸宇刚钻出来的赌坊。
先是手起刀落,砍了陆宸宇,然后,他割了自己的手腕。
怀里,还死死揣着陆宸宇那只被他砍下的手。
血,染红了赌坊的地面。
陆家三口,以最惨烈的方式,偿还了他们欠清欢的血债。
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我去了白莲儿的宫殿,亲手揭开了那层层叠叠的黑布。
刺目的光线下,她像只受惊的耗子,尖叫着缩在角落,浑身污秽,长发纠结,眼神涣散。
疯了,彻底疯了。她嘴里胡乱念叨着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让人抱来了她的孩子。婴孩的啼哭尖锐刺耳,可白莲儿只是瑟缩着,眼里只有对光线和声音的恐惧,没有半分母爱。
把他丢到当年顾清欢捡到你的那个破庙门口。我对身边的宫人吩咐。
这是我,对顾清欢最后的交代,也是对她白莲儿,最后的仁慈。
让她也尝尝,骨肉分离,孤苦无依的滋味。至于那孩子将来如何,便看他的造化了。
做完这一切,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具身体,早被仇恨和算计掏空了。
可我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平静。
赵景元、白莲儿、陆景行、陆宸宇……所有对不起清欢的人,都付出了他们应有的代价。
清欢,我为你报仇了。
我缓缓闭上眼,倦意如潮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