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天台边缘，脚下是四楼的高度。湿冷的风刺痛她的脸，像针扎进骨头。

    她手里攥着一封信。

    信封上，给陈老师三个字被雨水晕染，模糊不清。

    林然低头，目光空洞，心像被什么重物压住。

    脑海里，画面如刀般闪回。

    林然，你怎么这么贱啊赵雪薇的笑声尖锐刺耳。

    那天，食堂里，她将林然的饭盒推到地上，米饭和菜洒了一地，混着灰尘。

    周围同学冷漠围观，有人窃笑，没人上前。

    林然蹲下，捡起散落的饭菜，手抖得像筛子。

    她的课本被涂满污言秽语。墨水渗进纸张，字迹狰狞。

    最不堪的是器材室。

    她被锁了一整节课，黑暗中，她抱着膝盖，哭到嗓子沙哑。

    门外的笑声渐渐远去，留下无尽的孤寂。

    林然睁开眼，雨水模糊了视线。

    她现在只想把这封信交给陈老师。

    告诉他赵雪薇的恶行，三人团的霸凌，还有她快要撑不下去的心。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林然！你在干什么值班老师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急促而严厉。

    她冲上来，拉住林然的手臂，责骂道：大雨天的，跑天台做什么快回去上课！

    林然攥紧信，低头没说话。

    她跟着老师下了楼，脚步沉重，像踩在棉花上。

    教室里，空气潮湿，霉味刺鼻。

    林然的座位在最后一排，课桌上新添了几道刻痕：穷鬼

    贱人。

    字迹歪斜，像刀刻在她心上。

    她握拳，指甲掐进掌心，痛感让她清醒。

    赵雪薇坐在前排，回头朝她一笑，温柔得像天使：林然，昨天的作业借我看看呗

    周围哄笑声响起，像潮水淹没林然。

    她咬牙，低头翻出作业本，递过去。

    赵雪薇接过，翻了两页，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哎呀，不小心手滑了。

    垃圾桶里，作业本沾上污渍，纸张皱巴巴的。

    林然盯着它，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她想冲上去，想问赵雪薇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可她没动。

    她只是默默走过去，蹲下身，捡起作业本。

    指尖触到湿冷的纸张，她的心更冷。

    身后，周子昂的声音响起：赵雪薇，你够了吧。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赵雪薇转头，笑得更甜：子昂，你心疼她啦

    周子昂皱眉，眼神复杂。

    他没再说话，转身走出教室。

    林然低头，指节泛白。

    她攥紧作业本，告诉自己：再忍忍。只要把信交给陈老师，一切都会好起来。

    课后，林然敲开陈老师的办公室门。

    屋里堆满试卷，空气里飘着墨水的味道。

    陈老师正在批作业，抬头看她，语气温和：林然，有什么事

    林然深吸一口气，递上信。她的手微微发抖：老师，我有些事想跟您说……

    话没说完，陈老师接过信，随手塞进抽屉：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上课，有事我再找你。

    林然愣住。

    她想再说点什么，却被陈老师挥手打断：快去吧，别迟到了。

    她走出办公室，心像被重物压住，沉得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陈老师会不会看信，会不会在意。

    回到教室，赵雪薇的笑容依然刺眼。

    周子昂靠在门口，低头玩手机，没看她。

    课桌上，又多了一道新的刻痕，像在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