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生装聋作傻了也不会好过
只是我也没想到他没有问太多,连个字都不发就直接给我转了三千块钱,然后就没理过我了。
能咋滴,先把钱付了再说。
从咖啡厅出来后我居然有些恍惚,我这个表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他前女友带着孩子过来讹我的事情,这三千块钱说不定就是用来打发人家的。
应该不会舍得花在我身上,他这个人向来嫌弃我,比如小时候的我贪玩,常常在田里玩泥巴弄得一身污脏。
印象里,他确实不喜欢我这个小了十岁的臭弟弟,而他上了初高中后,回乡下的次数就更少了。
我们家那时候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为了生计,我还曾经跟随着爸妈去南市生活过一段时间,过年的时候都不一定回去,两三年能见上一回就算幸运了。
更别说后续两家人的发展不一样,他顺利考上了国内最顶尖的几所大学之一。
后边还在省城买了车房,外公外婆他们都说我表哥一家出息了。就我们家还是那副穷酸酸的模样,我爸妈夫妻两个在电子厂流水线打工几十年。
因为我弟生了病,父亲还烂赌,为了凑医药费家里能卖的地,能卖的牛羊都给卖了,还是欠下不少外债。
大部分都是亲戚借的,还的上用宅基地抵押了,还不上,就把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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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什么?
说了只有挨打的份,反正弟弟才是我爸妈心头宝。
老一代眼里,长子长女就是不该争,因为是亲生的,所以我想和老爹老妈断绝关系都做不到,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生我实属提不起什么兴趣,可别人都说活着好啊。
好啊,好个屁,半死不活,死还没有那个勇气或者资格,自怨自艾并不会让我的生活有任何改变?
我也无能狂怒过,可是愤怒完再来看,就是一无是处,一瞬间就明白了,既然死不了那就混。
混吧,半死不活的混着,能混一天就是一天。本来就废,起不来就算,起码不会因为老是想着怎么翻身而天天发愁和焦虑掉头发。
我就是没那个能力,总不能还没熬死我弟弟,我人就先死了,白白便宜他们。那我这些年受的委屈又有谁能帮我平反呢?
所以我内心愤恨,也做过很多反抗,但是社会很现实,挨了几十顿毒打,耳朵都被打聋了,弄得一声伤病,我才知道痛了。
痛了,就怕了,所以就开始妥协。
开始对生活低头,开始按部就班的接受我这个一眼就能望的到头的人生,再也没有翻起过什么风浪。
情绪也渐渐稳定了,夜里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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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气了又没完全服,我站在阳光下许久,六月初的阳光哪怕临近傍晚也热得可怕,烈得我额头开始冒汗。
就是很没由来的,我想去一个地方。
那就是初升高时期曾经和同桌约定好的事,他要考上国内最好的医学院,我想考上他隔壁的美术学院,就能把我们曾经约定好的未来画成一幅画。
希望我们还能一直在午后的夕阳下,说说笑笑着一起回家,直到把我们分开的岔路口互相告别。
秋天的时候那里会有围墙里面飘出来的桂花香,春天的时候刺木棉的花朵挂满枝头,艳丽的粉白交接,明媚的阳光从缝隙里下来,蔓延了那些道路,慢慢目送行人的离开。
回想起来还有笑意,想着人就这样去了。
大学城南的河道边,这里的气候不想南市的如下,习惯性生活在热带的刺木棉在江市是种不活的。
不过已经步入夏季,初六月的天气,人行道将旁的梨树没有了花期,郁郁葱葱的,遮挡了不少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