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轻轻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他掌心，他说想下周约我去图书馆的。

    夏恒低头盯着交叠的手指，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纸：图书馆冷气太足，你会感冒。

    那如果我想去呢沐瑶故意往他掌心呵气，看他指尖猛地蜷缩，哥哥会陪我去吗

    你不想去。

    夏恒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沐瑶噗呲笑了出来。她抬头望着夏恒，捧着他严肃的脸。

    夏恒。你说得对，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去。

    那张严肃的脸就这样，慢慢化开，转出一个浅浅的笑。

    回程的车上，沐瑶忽然把冰凉的汽水瓶贴在夏恒手腕上。

    他猛地缩手，耳尖却红得比便利店里的果酱还要鲜艳：别闹。

    夏恒哥哥你吃醋了么

    沐瑶突然凑近他泛红的耳际，陆辰的创可贴是我给的，上周他帮我捡羽毛球刮伤了。

    夏恒的喉结重重滚了滚，突然把车停在路灯下。

    暖黄色的光透过车窗，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你知道我十三岁那年，为什么把你所有羽毛球拍都藏进阁楼吗

    沐瑶愣住。记忆里那个午后，她哭着翻遍整个储藏室，最后在阁楼角落找到被擦得锃亮的球拍，手柄处还缠着新的防滑带——是夏恒用零花钱买的。

    因为你总追着男生打羽毛球。夏恒自嘲地笑着。伸手，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他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每次看你和他们并排站在球网两边，我都想把网剪断。

    路灯突然闪烁两下，陷入黑暗。沐瑶在短暂的混沌里，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当光明重新涌进车里时，夏恒已经坐直身子，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着：系好安全带，回家。

    夜雨在凌晨突然造访。沐瑶趴在窗台上，看见夏恒冒着雨，把她晾在阳台的衣服收进来，白色衬衫贴在背上，勾勒出清晰的蝴蝶骨。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鬼使神差地抱着被子来到了夏恒门口。

    下雨了，一会会打雷的，我怕。

    夏恒微眯着眼，含笑看着她，拍拍床。沐瑶乖顺的走了过去。在距离他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面对着夏恒躺了下去。

    四目相对，他们都没有说话，沐瑶看着夏恒眼中的自己有一丝恍惚…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轻揉着她的头发：睡吧，我会陪你的。

    那一夜，睡得很安心。

    他们都知道那夜根本不会打雷。

    第二天，夏恒把保温桶塞进她书包时，里面躺着剥好的荔枝。

    果肉浸在蜂蜜水里，颗颗都去掉了内侧的白膜——那是她高中时随口说过的，讨厌吃荔枝时沾到涩涩的膜。

    下午我来接你。夏恒替她拉好书包拉链，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语气中带着无法拒绝的强势。

    别让那个陆辰再靠近你十米以内。

    4

    太阳下的角逐

    几天以后，沐瑶的外婆和夏恒的奶奶回家了。因为沐瑶外婆腿受伤，夏恒奶奶让夏恒继续帮助照顾沐瑶。

    这日，外婆和夏恒奶奶正在家里唠嗑，沐瑶蹲在旁边为外婆捶腿。突然门被撞响。

    沈砚穿着荧光橙的运动背心，腋下夹着半人高的素描本，腕间串着五颜六色的绳结，

    张奶奶！我把您要的茯苓饼带过来了。

    话没说完就瞥见蹲在地上的沐瑶，眼睛倏地亮起来，瑶瑶妹妹长高了！初中时还够不着我肩膀呢！

    外婆笑着拍他手背：砚砚还是这么风风火火，快进来，夏恒在正厨房冰酸梅汤呢。

    沈砚也是住在附近孩子